宥叫她一句话说的心头剧颤,多年来的隐忍痛苦险些迸发出,手指蜷缩在一起,却又被崔锦之展开,她无声地叹了口气,又靠近了几分,抱住了他。
祁宥紧紧地依偎着她,一只在风雪中孑孓独行的凶兽,终于在此刻收起爪牙,愿意摊开一切,露出血淋淋的伤口来了。
“老师知道‘槐安梦’吗?”他的脸颊贴着崔锦之的侧颈,嗓音低沉,“这是一种无解的毒药,服下后会逐渐变得神志不清,暴虐嗜杀,心中永远只有仇恨和厌恶。”
“其实我从出生那刻,体内就带着这样的毒了,因为他们第一个下手的对象,就是我的阿娘。”
祁宥没有称常曦夫人为母妃,而是唤她阿娘。
“也许怀着我的时候,她就不太清醒了,待到我出生后,她便彻底控制不住自己了。”
“她用刀割伤过我,会把我的头摁进水里,可无论如何,到了最后,她又会哭着为我包扎,将我紧紧地抱在怀里。”
惨痛的过往像是被人一把撕开早已结痂的伤疤,露出腐朽不堪,血肉横飞的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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