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澜般,悄悄地掩盖下去?
崔锦之反复琢磨着祁旭那句“若非他建议我去太液池旁走走。”和“已让人拖出去乱棍打死了。”
突然像打通其中关窍般地醒悟过来。
祁宥借祁旭身旁之人的手,将他引来太液池旁,分明是知道三皇子会对他下手。
既然知道,为何不干脆躲开,是想要借此做局,还是……本来就是祁宥设计三皇子动手?
不,不对。
前世祁宥就是因为落水一事才落下病根,所以他根本不知道此事。
可为何这一世,他像似突然预料到一般,借此事狠狠摆了一道三皇子,还牵扯进祁旭和她……
崔锦之看向身旁坐着的少年,神色平和恭谨,哪怕是知道二皇子已经猜测到他安插眼线一事,仍是一脸平静的模样。
祁宥那句“是否害怕这样的结局”还在耳边萦绕着,她心底却慢慢升起一股寒意,冻得周身通体冰凉。
曾经她只是认为祁宥少年老成,心思深沉藏得住事,可此时此刻她好像想到了一种可能。
她借助系统重生一次,那么会不会……影响到别人?
如果说崔锦之大多时候抱着的都是局外人的心态,那么从祁宥重生的那一刻,从他猜测揣摩她的意图开始,她就被完完全全地拖入这个局面中来。
她微微吸了一口气,感受着自己发软的手脚,竭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看来目前祁宥只猜测到了她也可能重生一事,对于她背后有系统一事还尚不知情。
第一次碰上任务对象察觉出自己的一些秘密,崔锦之心底的戒备慢慢地升了起来。
祁宥前世又是怎么死去的?和她一样,被自己的亲皇兄所害?
她按下脑中混乱的思绪,当务之急,是怎么将他安抚下来。崔锦之伸出手,轻轻地抚摸上他的头发,尽量露出个亲昵的笑来。
“臣知道,自臣教导殿下开始,殿下对臣一直抱有怀疑。”
“也许是怀疑臣被他人指使,也许怀疑臣想要利用殿下,殿下的疑虑,臣都看着眼里。”
她顺着他的长发继续抚摸下去,动作轻柔和缓,像一枚羽毛般拂过他的心脏。
“您在深宫长大,见识过世态炎凉,不愿轻易将真心交于他人,这些臣都明白。”她轻轻靠过去,让他们二人的肩膀并排在一起,“可臣已经一点一点,向您展现我的真心。”
为他向皇帝施压,彻夜的照料,都是她向他投诚的证据。
她微微偏头,握着他的双手,隔着透过二人缝隙的阳光,认真地说:
“无论如何,臣永远……不会伤害您。”
祁宥看着身侧的人神色温柔却又执拗地想向他证明,一时间心头微颤,激烈的情绪在脑海中不停地翻涌纠缠着。
换作从前,他从不信他人口中随意给出什么的承诺,可此时此刻,他却真的从崔锦之的言语中听出了一丝真情实意的力量。
她微凉的双手抓着他,莫名其妙地就抚平了他心底的躁意。
祁宥心中的郁气,就像突然被驯服的猛兽,乖顺地蜷缩起来。
万年
令人难以忍受的寒冬终于过去了,一场淅淅沥沥的春雨把京城冬日里的残迹全部洗净了。
崔锦之坐在窗前看檐下的朦胧烟雨,庭院中的杏树新枝嫩叶被打得湿漉漉的,经历了一整个冬日里的摧枯,终于在此刻冒出了点点白雪般的花骨朵。
清蕴捧着件墨色织锦大氅,走到崔锦之的背后为她披上,“公子如今才休养几日,小心春寒。”
崔锦之将手伸出窗外,去接这雨线连绵,手指修长,温润的指腹很快被春雨沾湿。
她却笑起来:“林外鸣鸠春雨歇,屋头初日杏花繁。”
“若是我此时带着你们归隐故土,乡间田野,便能看到这诗词中的景色吧。”
清蕴神色一动,心底涌起酸涩的感觉,从公子十二岁乡试开始,宦海沉浮,竟然已过了八年了。
这些年来,公子一直做的很好,修明法度,举贤授能,成了万民称颂的父母官。可她知道,公子过得很累,清蕴蹲下身来,忍住心疼,想要安慰锦之。
崔锦之却收回手,拿过桌面上的丝帕,一点点地擦拭干净指尖的水渍,又似乎变成了那位庸庸有度,翻覆云雨的丞相大人。
自那日安抚住祁宥后,她便终于支撑不住地昏睡了过去,又整整休养了好几日,才终于从这场大病中抽身出来。
其实也不仅仅是告假调养,还是为了理清自己的思绪。
这几日中她早已问过系统,任务对象是否有重生的可能。
系统沉默了良久,只是斟酌着说了句——不排除有这个可能。
什么叫“不排除有这个可能”!
时空管理局干的是维持世界秩序的活,但人员的介入本就是扰乱秩序的事,所以他们平时和系统的联系很少,也尽量不会要求使用外挂。
这也是她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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