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掇完屋子,他执棍当剑,舞起了剑,不过腿伤未愈,未敢使力,只是回忆动作罢了。
柒柒回来时,他刚舞完最后一遍,额头上还挂着汗珠,听到小姑娘的声音,他拎着棍子转身,笑着问:“一瓶?”
柒柒把荷包往桌上一放:“不对,再猜。”
小姑娘最爱故弄玄虚,两人每天都要玩几次猜猜猜的游戏,慕羽峥便配合着惊讶道:“总不会是两瓶吧?”
柒柒牵着他的手走到桌边,让他摸在香膏上:“足足三瓶哪,这下好了,一直够擦到过年的了。”
慕羽峥好奇问为何有三瓶,说这胭脂铺老板也太大方了些。
柒柒便把胭脂铺老板的话说了,末了说道:“你说这又好又便宜的香膏,他为何不卖了。我听那伙计给别人说,往后店里最便宜的也要卖到八十文,足足买这样的十瓶了,可真够贵的。”
小姑娘惋惜得直叹气,又说:“对了,哥哥,那胭脂铺子叫花影轩。”
经了昨晚那一遭,慕羽峥已死心,听到花影轩几个字,心道果然不是。
胭脂铺老板的做法,虽有些过于慷慨,可对于一个初来乍到的生意人来说,只需付出几瓶成本低廉的香膏,便能让孩子们跑遍全城宣扬名头,也是个划算的买卖。
当初他让在山拿些食物,便哄得整个巷子的孩子,帮着演了一场赶跑拍花子的戏,不也是如此嘛。
柒柒没有亲眼见到后头那些孩子去胭脂铺的情景,便没当回事,没跟慕羽峥提。
慕羽峥以为,只有柒柒和在山他们几个拿了香膏,也没多问。
等慕羽峥坐在炕上吃完柒柒从医馆带回来的饭,小姑娘竟蜷在他身边睡着了。
慕羽峥把她鞋子脱掉,被褥铺好,将她放进了被窝。随后摸索着去洗了碗,又洗了手擦干,拿了一盒香膏走到炕边坐了,摸起小姑娘的小手给她慢慢涂着。
小姑娘每日拾掇草药,手上沾染上淡淡的药草香气,有些好闻。
慕羽峥仔细地把小姑娘两只手都涂完,又挖了一块香膏准备给她涂脸,本想涂满整张脸,可又想起,柒柒说过,那样太败家了,只涂脸蛋就好了。
若是他能赚钱,他自然不会省这么一点儿香膏,可如今是柒柒在赚钱养家,他得听她的。
于是慕羽峥便又把手指上的香膏,在瓶子盖上抿了一下,只留下一半,把小姑娘两个小脸蛋给涂了。
涂完香膏,他就躺在小姑娘身边,陪着她歇晌午觉。
他并不困,可他不想吵到小姑娘,也喜欢和她并排躺着,听着她那像个小猫一样细微的鼾声,他心中安宁。
等到柒柒睡饱起来,慕羽峥便把准备练习投壶的打算跟她说了,柒柒一听他要练武,拍着巴掌乐呵呵应了。
当即就去外头院子里搬了个已经裂了缝的陶罐进来,又用一个破碗捡了许多小的土块回来。
柒柒把陶罐靠北墙放好,慕羽峥便站在炕边,先试探着丢了一个,柒柒便“左一点”“右一点”“往前”“往后”地指挥。
功夫不负有心人,慕羽峥抛出的第二十三个土块,终于准确无误地落进了陶罐里。
“中了!中了!”柒柒乐得嗷一声蹦起来,噔噔噔跑到慕羽峥面前抱着他表扬:“哥哥,你可太厉害了!”
慕羽峥很是有些汗颜,以前投壶百发百中,如今却投了二十三个才中,他可当不起这“厉害”二字,于是道:“这不算什么,你等我再练些时日。”
有那箭术高超之人,哪怕蒙眼射箭,仍旧能够百步穿杨,既然别人能,那他慕羽峥一样能。
见他站在那里,说这话的时候有些意气风发,还带着一股不服输的傲气,柒柒开心地直蹦跶:“我也要练。”
两个孩子上了瘾,守着一个陶罐玩了一个下午,仍旧意犹未尽。
只是先前捡回来的那些小土块十分松散,一次一次抛掷下,碎成了渣渣,柒柒便又端着破碗到院子里头去捡。
在山闲来无事趴墙头,看到柒柒蹲那捡东西,便从墙上抠下一个小土块,丢过去打在柒柒背上:“柒柒,你捡什么宝贝呢?”
柒柒练得正起劲儿呢,如今见到活靶子,哪有放过的道理,她手里捏了个土块不动声色站起来,慢慢悠悠走过去,待走近了几步,扬手一抛,打中了在山胸口。
打完得意地晃着脑袋:“怎么样,准吧?”
在山从墙头上蹦下来,切了一声,一脸瞧不上:“我这是懒得躲,不然你打不着,还不得跟在江一样,哭天抹泪。”
柒柒不服,便又捡了几个土块,追着在山打:“你躲你的,我打我的,我保证不哭。”
两个孩子正嘻嘻哈哈满院子闹着,就听西院有人说话,柒柒好奇看过去,可她太矮什么都看不见。
在山便用手指戳着她的背,往屋推:“不用看了,是买房子的,我听我姐说,从早上看到现在,看了好几家了。”
虽说塔布巷很破,可这天地下穷人也很多,来塔布巷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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