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听慕羽峥让她买香膏,她第一反应就是他自己要用。
柒柒觉得有些奢侈,可看着慕羽峥那虽磕青了几块,却十分光滑的脸,便觉得他用香膏这事理所当然,于是点头:“好,到时我买一盒回来。”
既然她说了要养他,那一盒香膏还是得给他买的,何况家里的银子本来也有他玉佩的份。
见小姑娘误会了,慕羽峥也没解释,想着等买回来再说不迟。
两个人又说了会儿话,时候也不早,柒柒便烧了水洗漱完毕,上炕准备歇息。
“柒柒,你帮我把上衣穿上可好?”等小姑娘忙忙叨叨铺好了她自己的被褥,慕羽峥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
昨日是伤痛过度不甚清醒,他根本无暇顾及自己的形象。今日清醒了些,可一醒来又遇到衙役上门,柒柒出门办理文牒,他忧虑重重,也没想起让柱子帮个忙,就这么又光着膀子光了一天。
可往日里严苛的规矩教养,不容许他在有衣服的情况下,一直打着赤膊。
柒柒一听,应了一声,去一旁拿了折的整整齐齐的内衫过来,抖搂开,先给慕羽峥穿了一条胳膊进去,随后等他小心翼翼撑着抬起身,快速把衣裳从身下扯过去,又给他把另外一条胳膊穿上,正想帮他系带子,却被慕羽峥按住了手,说他自己来,柒柒便应好,钻进了自己的被窝。
穿好了上衣,慕羽峥觉得自己又成了个体面人,当然,得忽略掉腿上那剪成一条一条的裤子。
他想给细心又体贴的小姑娘道个谢,可又记起她不喜欢他总是那么见外,便说:“柒柒,我会尽快好起来的。”
柒柒便笑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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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太尉府中,大夫针灸过后又喂了一幅汤药下去,急火攻心的周太尉终于清醒了过来,他躺在床上,看着满地跪着的周家子孙,无力地出声:“都回来了?”
“爹。”“爷爷。”周家儿孙辈齐齐上前,各个泣不成声。
跪在床边的周四郎周锦林握着周太尉的手,双目赤红,喉咙发哽:“爹,都回来了。”
周太尉扫视一周:“你娘可好?”
周锦林也不隐瞒:“娘听到柠儿和峥儿去了,伤心过度晕了过去,此刻在屋里歇息,大夫看过了,爹不必担心。”
周太尉老泪纵横:“准备得那么周密,竟然能落到此等境地……”
话说一半,周太尉哽咽难言,许久,看向孩子们开口:“你们都出去,我跟你们四叔说说话。”
孩子们恭敬应是,起身退了出去。
等门关上,周太尉坐起身来,握着周锦林的手,面色肃穆,声音低沉:“林儿,我周家,怕是大难临头了。”
年方二十的周锦林一向沉稳持重,可听到此话,脸色巨变,瞠目结舌道:“爹是说峥儿和柠儿的死,背后有,”他抬手往天上指了指,接着道:“那位的手笔?”
013
◎消停◎
消停
周太尉愁云满面,沉思良久,摇了下头:“尚且不知。太子和公主的消息可有传到宫中,陛下作何反应?”
周锦林眉宇紧锁:“只比我们晚了半个时辰,消息就传到了陛下面前,宫中传来消息,说陛下悲痛欲绝,伤心落泪。”
周太尉追问:“陛下可有下旨派人去边境搜查寻找?可有说要追查当时发生了什么?”
周锦林摇头:“陛下一概未提,只下旨风光大葬。”
“风光大葬?咳!咳!”周太尉握拳捶胸,气得连声咳嗽,几乎说不出话来。
周锦林忙上前帮周太尉拍着背顺气:“爹,您保重身体。”
周太尉平复了一下心绪,恨声道:“好,好,好!我是万万没有料到,陛下竟就这么认下了太子和公主的死。”
“我那两个可怜的孩儿,一心忠君报国,才有了如此凶险一行,绝不能落下个尸骨无存的地步!”
周锦林咬牙切齿:“爹,既然陛下不在意,那我们周家的孩儿,我们自己找!”
周太尉目光如炬,一字一顿,声音果决:“让百花坊调动所有能调动的力量,悉数前往北境,寻找公主和太子。”
“暗中行事,全力以赴,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周锦林神色一凛,拱手应:“是,孩儿这就下去安排。”
周太尉又吩咐道:“稍后,你便把为父病重难起的消息散播出去,从明日起,为父远离朝堂。”
“明日早朝,你在大殿上同陛下请旨,亲自前往并州,寻找太子和公主的尸身。”
周锦林神色忧虑:“怕是陛下不会允许我们父子中的任何一个离开京城。”
“我知。”周太尉说道:“明日,陛下在大殿上拒了你之后,出了殿门你便痛哭着出宫,随后我们私下安排晏儿和清儿带人出城前往北境,过了并州边境,留下一队人扮作晏儿和清儿继续往北,他们兄弟两个乔装折返,一路向南,直奔南越边境。”
周锦林眸色一亮,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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