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辆驶入村口,大黄狗冲着她们狂吠。
一路经过看过的建筑、道路,让颜国梁感觉又熟悉,又陌生。
他感叹:“很多地方,跟以前不一样了!”
颜国华:“当然,谁让你往外一跑十几年,活该找不到家。”
颜国梁反击他:“你才活该,我咒你天天围着灶台转。”
颜国华得意洋洋:“我高兴,我有老婆,我有女儿……”
颜国梁:“除了炫耀这个,你不能说点别的?”
颜国华:“我老婆温柔,我女儿乖巧……”
颜国梁气得不想说话。
颜烟打量着黄秀兰的面色,很平静,一点不吃惊的样子。
估计黄秀兰心里门清,二伯是个啥样子,所以才能这么淡然。
颜烟那时候年纪小,对二伯没太多记忆,仅有的一点记忆都是跟吃的有关,大头蛋筒,还有山枣子啥的。
乍然见到这样的二伯,着实震惊到她了。
走神间,她们的车辆缓缓驶停。
懒洋洋趴在门槛晒太阳的傻狗,见到来活儿,立即揪起脑袋,发挥自己看家的本领。
毕竟每一口白米饭和肉骨头,它不能白吃。
见到狮子狗冲她们叫唤,颜国梁以为她们很久才来一次,问:“你们上次来,是什么时候?”
颜国华别开脸,不想跟他说话。
爸爸不说话,颜烟回:“一个星期前。”
颜国梁啧啧两声:“你说它笨笨的,我还不信,现在我信了。”
傻狗冲她们叫唤,凶得很。
颜烟丝毫不怕,不慌不忙从背包里掏出一盒酸奶。
听见开酸奶的声音,傻狗立马不叫唤了,冲颜烟摇着尾巴,狗眼里满满的渴望。
从狗脸上看到了谄媚、讨好。
颜国梁:“……”
瞧着一道人影从屋里走出,颜国梁有些看不清。
揉了揉眼,再去看时,那人已经来到跟前。
那人的嗓音颤抖,问:“你是,国梁?”
大哥竟然这么和蔼?
面对温和的大哥,令颜国梁愣了愣神,他哽咽道:“是我,大哥。”
下一秒,颜国梁感觉一只手,揪住了自己命运的耳朵:“痛痛痛,有话好好说,小辈看着呢,给我留点面子。”
颜烟默默别开脸,假装看不见。
对着颜国梁,颜国栋宛若冷面阎王。
对上颜烟,颜国栋面上紧绷的线条柔和下来,放软了语气说:“烟烟,快进屋,知道你们要来,你大伯母特意熬了你最喜欢的瓦罐鸡汤。”
颜烟嗷一声,拿着酸奶往屋里走:“我最喜欢喝鸡汤了。”
进屋后,颜烟发现厨房的饭菜,早已做好。
大伯母从灶里掏出黑罐子,用毛巾拍打掉草木灰。
听见脚步声,大伯母回头:“烟烟来了,刚好鸡汤熬好了。”
屋外传来鬼哭狼嚎,吓得颜烟的身体抖了一抖。
大伯母安慰她:“烟烟别怕,你这么乖,你大伯父可舍不得打你。”
颜烟的思维发散,二伯这是回家挨揍了呀!
很快黄秀兰和颜国华也来到厨房,帮忙端菜,拿碗筷。
饭桌上,颜烟沉默地看向颜国梁。
二伯的两只耳朵,其中一只红得能滴血。
沈沐也经常红耳朵,是害羞,害的。
二伯的耳朵,是被大伯父拧的。
颜烟看着都疼。
大伯母招呼着大家吃饭,颜烟嗅了嗅,一大桌子的菜,闻着好香。
其中,当然要属瓦罐鸡汤的香气最浓郁,最为霸道。
鸡汤香气一飘,其它菜肴,逊色不少。
颜烟给自己盛了一碗鸡汤,淡金色的鸡油漂浮着,喝起来却不腻。
鸡肉紧实,嚼着很香。
鸡汤太烫嘴,先晾一晾。
颜烟看见桌上有泡樱桃小萝卜,粉粉的小萝卜,憨态可掬。
她夹起一个,包在嘴巴里。
咬一口,水分很足,脆脆的,酸酸辣辣,好开胃。
她又去夹第二个,大伯母说:“你喜欢啊,家里种的早萝卜熟了,回去的时候给你们带点。”
颜烟点着小脑袋瓜子:“好吃,我喜欢,嘶,好酸,好辣。”
大伯母又指着一道淡黄色的咸菜:“这是用萝卜缨子做的酸菜,你看喜不喜欢?”
“萝卜叶子还能做菜啊!”在大伯母点头后,颜烟吃惊,赶紧挖来一勺,放到碗里。
它的色泽呈嫩黄色,拌了红红的辣椒油,切成碎碎的丁。
筷子不好夹,颜烟扒着米饭一起吃,眼里放光:“这个更酸更脆耶,好下饭。”
大伯母乐呵呵:“我这一手腌咸菜的本领,村里人吃了都说好。”
颜烟竖起大拇指:“我也觉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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