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用费力去井里挑水,那岂不是太爽了。
……
庄蓝的厨艺完全是超前这个时代几十年的技术,随便炝炒一盘青菜,干煸一盆四季豆,起锅时芬香扑鼻,就把顾青山看得一愣一愣的。
村里面集体种植的基本以淀粉类的食物为主,而蔬菜大多是直接和稀粥一起煮着吃,几乎在农家没有谁会把菜炒着吃,一方面是还没普及这项技术,另一方面也是因为油盐酱醋各种调料都短缺。
顾青山拿了个铝制饭盒单独盛了份饭菜装上,还有专门留的虾尾。
等吃完饭,顾青山把小润润又送到了大伯家,顺道说了下孩子肚子里有虫,须得买打虫药的事情和明天庄蓝也跟着一起去市里的事。
大伯没怎么思考,直接给开了一张介绍信,盖上村里的公章。
顾青山回家时天已经擦黑,叫上在院子里等着的庄蓝,两人往村西头的牲口棚走去,两人一路上都没说话,走得也比较谨慎。
牲口棚住的人,身份比较敏感,村里也没人知道他到底是什么人,反正以前有坐吉普车貌似大领导的人来过,对村乡一级的干部说得语焉不详,只是让他们看管,也没具体说个啥,搞得这姓陈的父子更加神秘,久而久之村里人也不太愿意和他们来往,万一走动近了,也给扣个什么帽子,那才真的是冤枉。
顾青山虽然平常也并不刻意的避着这父子两,可总归是少让人看着为好,毕竟成天有人在背后议论长议论短的,也不怎么舒服。
牲口棚里喂的是村集体的牛、猪、羊。隔着老远就有一股畜生屎尿味儿随风一阵一阵的飘来,牲口棚的后面还有一片村里的坟地,所以这个地方是村里人最不喜欢来的地方,连小孩儿都不愿意到这里玩儿。
圈里养了六头牛,十几头黑毛猪,牛是拿来耕地的 ,猪是养着过年杀了分肉的,如果有富余,还会拿去供销社卖了给每户都分点儿钱。
牲口棚的环境很差,陈国忠住的地方是空置下来的一间石头猪圈,半开敞式,门和窗都是用楠竹蔑条编制的,也早已破旧不堪。
庄蓝是第一次到这里来,但是她知道除了陈国忠父子住在这里以外,另外还有两名不知身份戴着眼镜儿的老头儿,也艰难的生活在这里,其中有一位佝偻着的背几乎已经弯到了九十度,在这种环境里居然一住就是这么多年,这是庄蓝一个生在城市里,从没吃过苦的人难以想像的。
庄蓝心里隐隐难受,因为她知道他们都是这场浩劫的牺牲品。
走到门口,庄蓝深呼吸一口气,定了定心神,把口罩递给顾青山,顾青山道:“一会儿我进去,你就不要进去了,在外面看着就好。”
“老陈在吗?”顾青山敲了下蔑条编制的门,轻轻叫了一声。
随后屋子里传来一阵虚弱的咳嗽声。
顾青山推开门,昏暗的屋子里一股潮湿、霉臭混和着动物排泄物的味道扑面而来。
由于这时已经是晚上,屋里也没有点油灯,顾青山定睛在屋里扫视了一圈,才在石墙下面看到一张简易的单人床,顾青山走过去,只见陈国忠蜷缩着身子侧躺在上面。
顾青山蹲在床边,打开手电筒,昏暗的屋内总算是有了一点儿光亮,再次轻轻叫了一声:“老陈,老陈。”
陈国忠缓缓睁开眼睛,突然又是一阵上气不接下气的咳嗽。
见到来人是顾青山,他挣扎着想爬起来。
“别动,你就在床上躺着,我是来给你送点吃的。”顾青山忙说道。
说着他把铝制饭盒拿出来,又在床头不远处找到一只空碗,给他倒了过去,这期间陈国忠一直捂着嘴在咳嗽。
陈国忠的状态确实不好,瘦骨嶙峋,眼窝深陷,看上去已经是病入膏肓,时日无多的样子。好不容易顺过气来,忙问:“你看到我家陈科了吗?他一早出门,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陈科一天都没有回来,陈国忠很是担心,自己的儿子自己知道,陈科绝不会出去玩儿得忘了时间回来,肯定是出了什么事情。
而这时候顾青山给自己送饭来,就更加让他担心陈科出了事,本来牲口棚这边就人迹稀少,再加上自己得了这痨病,更是没人愿意来这儿溜达,就连一同被关牲口棚的那两老小子这几个月都来往得没那么勤了,趋利避害,乃是人之常性,这些年他对人情冷暖也看开了,这年头谁都难,他不怨谁。
可顾青山的突然到访,确是让陈国忠瞬间紧张了起来,所以他开口第一句就问陈科在哪里。
“陈科在县里,要过段时间才能回来,你别担心。”顾青山微笑着道。
陈国忠撑起身子急问:“他怎么了?出了什么事?”问完又急促的咳嗽起来。
庄蓝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跟着进了屋,在后面说道:“队里选少先队员,我们队里我推荐了他和另几名同学,需要去县里集中学习几天,过几天人村里就会派人去把他们接回来。”
陈国忠凝视着庄蓝,眼中偶有精光闪过,一个以后将是一方封疆大吏的人物岂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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