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娘瞧见她醒了,便欣喜的回过头想要与时雨报喜,却瞧见这位贵女下颌一抬,往门口一点,还扔给了她五两银子。
这是要她走。
药娘拿了银子,安安静静的走了。
药娘一走,厢房里便只剩下了时雨与李摘星。
时雨耐心地在榻前不远处站着,等着李摘星清醒过来。
李摘星的头还很痛,她掉下来的时候脸面着地,头也被撞的嗡嗡的发晕,之前发生的事情就像是走马观花一般在脑袋里转,直到某一刻,她的耳边响起了两句话。
“我说,是我换了你的马。”
“你有今天,都是你活该的。”
坠马后时雨俯身在她面前说的话如同一盆凉水,兜头泼在李摘星的头上,李摘星骤然清醒过来,她这回一睁眼,便瞧见时雨独自一人站在她的床榻边上,不知道站了多久。
李摘星只觉得胸口一堵,“腾”的一下便来了火,她连鞋履都顾不上穿,匆匆下了床,凶狠的扑向时雨,尖叫道:“时雨!你为何要换我的马?”
——
李现之走到客栈厢房前,便听见里面一片吵闹争执,他一推开门,便瞧见李摘星攥着时雨的领口,面色狰狞的在吼什么话。
而时雨瞧见他来了,冲他露出了一个敛眉垂眸,一脸伤怀的模样:“李公子——你可算来了,李摘星一直在说我听不懂的话。”
我哥哥从没喜爱过你
当时厢房里一塌糊涂。
李摘星姿容全无,发鬓凌乱,鞋履都未曾穿,面目涨红,脸上全是血迹,神色狰狞的抓着时雨的胳膊。
时雨似是被吓坏了,眼底里都晃着泪一般,单薄的身体随着李摘星的动作而左右摇晃,像是怕极了似的,瞧见了他,时雨一抬眸,眸内三分可怜,简直要将他的心神都慑过去。
他见惯了时雨张牙舞爪四处挠人的模样,却还是头一次看见时雨如此害怕的脸,顿觉胸口都被人抓紧了,他当即走上前去,厉声呵斥道:“李摘星,你这是在做什么?你怎能对自己的嫂嫂如此无礼?”
李现之呵斥完之后,突然意识到他的语病,时雨现下还未曾过门,他不该这般说。
李现之的面颊羞恼的烫起来了。
但旁的两个女人都没在意这件事。
李摘星正满面悲愤的与李现之喊道:“大哥,你怎的也不看看我变成什么样了?是她,是她害我变成这样的!”
李现之便拧眉看向时雨。
时雨那张清丽的面上便浮现出了三分愧疚,她垂下眼眸,低声道:“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跟李二姑娘来打马球的,谁知道李二姑娘会从马上滚下来呢?李二姑娘不开心,也是应当的,我当给李二姑娘赔礼的。”
她这一番话轻轻柔柔,缠绕在李现之的心上,轻而易举的便将李现之的心拉到了她这边。
李现之爱极了她现在的模样,端庄平和,不吵不闹,温柔小意,像是一只柔顺的小猫儿,没有一点脾气和爪牙,任由别人摸她的肉垫,而她会配合的、乖巧的昂起头,蹭着他的手掌,与他喵喵叫。
在来之前,李现之就问过是怎么回事了,打马球的时候,众目睽睽之下,是李摘星自己摔下来的。
李现之不由自主的想,时雨能有什么错呢?马场之事,谁都说不准的,那马做什么,难道还要经由时雨的批准才做吗?是他这个妹妹太不讲道理了!
李现之便冷眼看向李摘星,低声呵斥道:“够了!你还要在这里丢人现眼吗?马场玩乐,谁能为你的安全做保证,纵然你是摔下了马,但时大姑娘也赔礼了,你还想怎么样?”
在李现之喊出这番话的时候,时雨在一旁只觉得一阵痛快。
李现之便是这么一个人,只相信自己眼前看到的,自大自负,他轻而易举的便可以变成另一个人的手中剑,只要稍微动点心思,就能利用他。
以前时雨真心喜爱他,从不舍的利用他,坑害他,但他从未给过她一个好脸色,从未相信过她的一句话,现在她顶着一张假面和他演戏,他却对她深信不疑。
上辈子是李摘星利用他,现在,变成她来利用他了。
而李摘星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整个人都怒不可遏,她尖啸道:“你知道什么!李现之,你知道什么!你凭什么这么教训我?她装模作样你就真的信吗?我告诉你,是她换了我的马,是她给我的马下了药!我才会摔下来的!”
李摘星这一番话落下来的时候,李现之先是一惊,随即立刻反驳道:“不可能,你胡说什么!”
时雨虽说偶尔性子冲动,但是却从不会做这等事的。
而时雨听到这话时似乎也被吓了一跳,她一脸茫然的摇头,道:“我不懂李二姑娘在说什么,不过,既然李二姑娘觉得是我换了你的马,不如便去这马球场上找一找,到底谁动了谁的马,谁又给谁的马下了药,左右这马球场和马都在这里,到时到底是你我谁做了错事,一目了然。”
时雨说这句话的时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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