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道旁边也有不少人散步。
这个天气,对于北海道的市民来说应该刚好,时间刚好是傍晚时分。
“说实话我看错您了。”水泽夏夜忽然停下脚步,折了一段梨树的树枝。
“你指的是哪方面?”
“各种方面。”
水泽夏夜已经换下婚纱,身上穿着棉服,看着他奇怪的表情也只是笑了下,也递给他一支梨花枝轻声道:
“本来我和圣子一样,只把您当做一个小辈,但随着相处下来,好像并不是这样,您反而格外的很有意思。”
源赖光摸着自己手里微微泛凉的梨花枝,说道:“我觉得我人比较闷。”
“不是闷,是无耻。”
声音远远传来,水泽夏夜挪开了脚步,手里掂着梨花枝一晃一晃的走着:“有意思的地方是,一个不相信感情的人,又为什么总跟女人谈感情。”
“是为了满足我的情绪需求。”
“只是这样吗?想要健康的感情完全可以慢慢相处,要不健康的也可以利益交换,但您可以说是不上不下。”
“所以水泽小姐出来,就是要问我这些,然后再稍微贬低我几句话吗?”
源赖光停下了脚步,看着大宗师无语了片刻,叫自己出来难道就是说这些,难道你还要跟宗师学习复刻。
他觉得对方当然没安好心。
所以在敌我情形不明,甚至是处于劣势的时候,就应该敞开打直球。
水泽夏夜停下脚步,笑吟吟的盯着源赖光,似乎故意在拖延时间,半响才问:“我只是想问您相信爱情吗?”
“不太相信,我甚至有一种看法是在交往中,还能够人为引导着控制。”
“请您举例,我想想怎么反驳。”
水泽夏夜若有所思,转身往河道旁的石桥上走去,将拿着梨花枝的手负在身后,声音从远处遥遥传过来。
她最终站在了桥中央,慵懒的打了个哈欠,呼出的气息凝结成白雾。
源赖光缓步走了过去,站在桥上看着下面有些冰碴的河道边缘,觉得手里凉,将梨花枝放在了石栏上面。
“在现在交往过程里,男人要是对女人不断的去讨好,会降低在对方心里的价值,最终可能连尊严都没有。”
“真诚是必杀技我不反对,但如果在感情中有一方过度付出了,就像我昨天说的反比定律,这个人就会慢慢不被重视,在对方眼里就愈发卑微。”
“而要想控制交往的地位,其实就是个放大自身价值的过程,这个价值不仅取决于自己有的东西,也取决于对方的沉没成本,也就是她的付出。”
水泽夏夜听了若有所思,最终轻轻颔首出声道:“这一点我的确认同。”
“所以我并不觉得,爱情可以无限制的付出,付出后亏的只能是自己。”
源赖光看着远处回答道。
“可是我现在又有了一个疑问。”
水泽夏夜抱着双臂,耳鬓旁的发丝随风摇晃,表情故作疑惑的问道:
“既然您知道这种规律,那为什么不能利用它,引导对方让感情更好?”
她顿了下声音,继续说道:
“比如您让对方付出后,也让自己去付出,知道自己也有成本,同样会重视对方,这段感情不就更亲密了。”
“我现在的信条是这样的。”源赖光看着她的眼神中露出了赞许的神色。
水泽夏夜讨厌他的眼神,皮笑肉不笑:“但您觉得这是虚假的对吗?”
“大概是吧。”源赖光低头拨弄着梨花枝,继续说道:“我也不算不是苛求的人,但从刚开始就不纯粹,后面又掺杂各种东西,还是一切可以控制。”
“可我觉得有些是不可控的。”
“水泽小姐请反驳我。”
“专务对我应该没有沉没成本吧?”
“几个亿的生意不算小了。”
“讨打!”纤细的手掌随着笑声印在肩上,水泽夏夜用手轻掩唇瓣:“如果论实际成本,您可没在我身上付出。”
“所以水泽小姐想怎么做。”
“我从这里跳下去,你肯定会着急的救我,而且这是你没办法控制的。”
“这种玩笑我不想开。”
“我没开玩笑,您觉得如何?”水泽夏夜脚尖朝前,低头看着大概距离桥上六七米的湖面,似乎在默算距离。
源赖光转身就走,连石栏上的梨花枝也不拿了,有钱人向来比任何人都惜命,即便大宗师也不可能例外。
他现在要做的是拉扯,比如掉头就走,让对方认为自己已经生气了。
然后再夺回主动权,这招他在天海和御药袋茶音身上都有试过,可谓是屡试不爽,也能打压一下大绿茶。
噗通!
沉闷的坠湖声响起。
还有着水滴重落的回音。
“有人跳湖了!有人跳湖了!”
尖锐的童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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