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也只是在房间里打转。”
马格门迪点头:“释放大剂量麻醉气体。”
他们足足等待了一刻钟,这期间附近的打斗声逐渐弱了下去,马格门迪有种不好的预感,他对身旁的安保队长道:“开门,我们进去看看。”
连续十五分钟释放大剂量麻醉气体,哪怕是十条人鱼在里面也会暂时失去行动能力。
然而当金属大门缓缓打开后,所有人都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
一片寂静。
但出于谨慎,安保队伍还是举着枪,小心翼翼地进了门,但很快他们就发现——
“这里什么也没有!”
马格门迪和罗伯特冲进实验室,他们环顾四周,只看到了被暴力破坏的玻璃水箱和监控,现场除了几片灰色鱼鳞以外,什么也没有。
“快看那儿!”罗伯特大喊出声。
马格门迪立刻抬头。
只见天花板上有一条从中央一直延伸至墙壁边缘的凸起轨迹,像是有一条钻土的巨大蚯蚓爬进了天花板,将金属板从中间强行撑开。
而在这条轨迹的,破损的通风管道口正大张着嘴,嘲笑着下方的人类。
道里安非常不小心地同军方的精锐部队碰了头,他们在这里埋伏很久了,在道里安露头的瞬间就发起了猛烈的进攻,并且他们的武器也更加先进多样,道里安中了有毒的烟雾弹,这让他丧失了大部分的感官,而正是在他受困的那一刻,激光擦伤了他的尾巴。
“嘶——!!”
这声代表疼痛的吼叫并没有多少攻击力,道里安已经被这只部队追击了快一刻钟,他筋疲力尽,遍体鳞伤,紫红色的血液弄脏了他白色的尾巴,叫他看起来格外狼狈。
不要忘了,他只是一条新生没多久的幼年人鱼,纵使人鱼的力量是人类的数百倍,新生的躯体仍旧非常脆弱。
道里安勉强干掉了两个人,不过这已经是他的极限,他被枪弹追赶着上了研究所的顶楼,接着再无处可逃——他们为了抓捕道里安,将整个研究所封闭成了一座钢铁囚笼。
道里安的体力不够用了,他在毫无遮蔽的长廊里四处逃窜。逐渐地,他的动作变得缓慢,血液让他的鳞片打滑,难以攀附在墙壁上,在某个瞬间,他突然一阵目眩,眼看就要从天花板上掉落下来。
虽然道里安清楚自己不会轻易死去,但他不甘心自己再一次落到这些人手里。
然而,预想中跌落在冰冷地板上的疼痛感并没有来临,道里安被一道银灰色的影子接住,并在几个跳跃后躲进了一间不知何时开了门的实验室里。
金属门很快在身后闭合,房间里还有三名研究员,他们明显都失去了神智,表情空洞,刚刚替他们开门的正是其中一人。
但道里安全然没有注意到他们。
他感到自己被人温柔地抱在怀里,接着小心翼翼地放在了地板上,有一只手撩开他的长发,轻轻抚摸他花瓣似绽放的耳朵尖,又用指尖勾起他尾巴上的侧鳍,像撩开他的裙摆。
西尔维抵住道里安的额头,与他隔着一段若即若离的距离轻声呼唤他的名字。
“我的道里安……”
道里安目不转睛地望着面前的银尾人鱼,他想开口说点什么,可他的嗓子被堵住了,舌头也打了结,现在他除了像个傻瓜似的盯着眼前的爱人,什么也做不了。
好在人鱼并不需要通过语言沟通。
道里安的头发触手自发地朝西尔维探了过去,像在索要一个拥抱。
西尔维的触手迎了上去,和道里安的紧紧交缠在一起。
在那个瞬间,他们交换了如浪潮般汹涌的爱意和思念,以及隐藏在心底无尽的苦涩和哀伤。
太久了。
他们分离得太久了。
太阳的直射点已经离开了北半球,鲑鱼开始洄游,灰鲸向南迁移,棕榈树泛黄,莺萝也即将凋谢。
他们错过了一整个夏天。
道里安凝视着西尔维那深情的银灰色眼睛,几乎要当场哭出来。
而西尔维,他正怜爱地欣赏着新生的爱人,毫不吝惜自己的夸奖。
“道里安,漂亮,可爱。”
当他发现了道里安尾巴上的紫红并非鳞片上的花色,而是从伤口流淌而出的血液时,他顿时暴躁起来,头发在空中狂舞,眼睛也染上血色。
“他们弄伤了你。”西尔维龇起了獠牙。
但道里安没有允许对方将时间浪费在这种小事上,他猛地扑进西尔维怀里,咬住他的嘴唇。
拥抱,抚摸,深吻。
再没有什么能阻止他们相爱,这天地,这伤痛,这鲜血,都是鉴证。
当然,现在并不是谈情说爱的好时机,虽然西尔维控制着研究员从内部锁定了金属门,但外头的人显然有更多办法。听门外的对话,他们在向马格门迪和罗伯特申请更高权限,这样一来他们甚至不用费工夫破坏金属门。
西尔维几乎是立刻就察觉到了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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