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用杂草塞进对方的嘴巴里。
而相比之下,病重的威兹德姆反而是更正常的那个,毕竟他只会愣愣地看着道里安,任由道里安将他当作想象中的人鱼,随意摆弄他。
通常这时候道里安都会陷入极大的恐慌之中,他感到自己即将失去这具身体的掌控权。他不知道那些药物是否会对大脑造成永久性损伤,但是如果他再不做点什么,恐怕真的会就这样烂在这间疯人院。
于是在这天傍晚,道里安用勺子绑架了一位路过的医生,试图逼迫医院放他离开,可不到五分钟,道里安就中了麻醉枪昏了过去,他造成的混乱甚至没有让一些低头吃饭的患者们抬起头看他一眼。
昏沉中,道里安感到许多人围住了他,他们将他抬起来,送往了哪里,接着冰冷的液体再一次注射进了他的身体里,道里安惊恐地抗拒,可实际上他只是发出了一些微弱的悲鸣,他无意识叫着什么人的名字,可换来的却只有刺耳的嘲笑。
“西尔维?西尔维是谁?你的情人吗?哦小可怜,我恐怕他不能来救你了。”怀特坐在道里安的病床边抚摸他的脸颊。
怀特甚至不用给他上约束带,现在的道里安虚弱得像只快饿死的小猫,他把自己蜷缩在床角,眼睛里泛着泪花,因为刚才打针时的挣扎,他气喘吁吁,脸颊绯红,衣冠不整——一副惨遭蹂躏的可口模样。
怀特爱死了这种反差感。
他记得道里安刚来这里时那副生机勃勃的样子,怒火正在燃烧他的灵魂,是怀特亲自将这团火关进了笼子,又看着他一点一点熄灭,最终变成怀特喜欢的口味。像是火烧冰淇淋,等火焰熄灭后,就能品尝到那滴着汁水的香甜奶油。
晚餐时间,所有人都在忙着吃饭,怀特把护士也打发走了,现在不会有人来这间办公室打扰他们。
怀特叹了口气,开始解自己的皮带,用满是恶意的无奈语气笑道:“我恐怕等不到你情愿了,小点心,不过我保证你会喜欢的。”
道里安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药物的作用令他陷入了一重光怪陆离的世界,在这里他见到了西尔维,躺在礁石上对他唱歌的西尔维,道里安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船只即将撞上那块礁石,但是他不在乎,他现在,立刻,马上就要去往西尔维的身边,哪怕代价是他的生命……
接着道里安真的品尝到了死亡的味道。
他舔了舔嘴角,是新鲜的,滚烫的,从动脉里喷射而出的血液的味道。
仿佛阳光冲破浓雾,道里安渐渐地找到了方向,他的视线开始聚焦,他看见趴在他身上近在咫尺的怀特,后者正用力捂着自己的脖颈,但显然这是徒劳的,因为那些鲜红滚烫的液体正从他的指缝里争先恐后地喷射出来,溅在道里安的脸颊和赤裸的胸膛。
“嗬……嗬……救……”怀特踉跄着摔倒在地,他的呼吸粗重得像个破风箱,在最后一滴生命流逝之前,他缓缓扭头,看向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房间里的第三者。
道里安顺着他的视线抬头看过去。
那人穿着病号服缓缓走向道里安,他像个无知的孩童一般,舔着自己手指上的鲜血咽了下去,在察觉到道里安的目光,他回望了过去,咧开了沾满了血肉的嘴巴,对道里安露出了一个无比真诚的笑容。
道里安坐在这地狱一般可怖的凶杀案现场,喃喃出声:“西尔维?”
接下来的事情在道里安的印象里就像是浮云一般缥缈,他只记得一群医护在听见动静后咋咋呼呼地把他关回了病房,威兹德姆则被带去了别的什么地方。
是的,并没有什么西尔维,当时他的大脑仍处在不明药物的干扰下,因此才会把威兹德姆看成了西尔维。虽然道里安很肯定这是他的错觉,但在某些时候,这两人的眼神都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
无论如何,是威兹德姆在晚饭后摸索着来到了怀特的办公室——虽然听起来非常不真实,但威兹德姆的确一路畅通,他离开的那段时间恰巧是护士和安保换班的间隙。
接着他碰巧看见了这场暴行,又用自己的牙齿在怀特的脖子上狠狠扯下一块肉吞了下去,让对方在几分钟内就变成了一具透彻的尸体。
道里安想清楚这一切时已经是凌晨。
在发生了这样的混乱后,没人顾及得上给道里安注射药物了,但道里安依旧无法入睡,他大睁着双眼度过了一整晚。
而令他意想不到的是,第二天早上,他见到了伊万诺娃,他就这么被母亲从精神病院里接走了,没有任何征兆地,就这样轻易地离开了这座魔窟。
道里安很怀疑伊万诺娃这么做是否真的出于自己的意志,于是他直白地告诉母亲:“我偷走了你的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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