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无论坐多远都能将贺清心的举动尽收眼底。
他们自然也就看到了贺清心眼中的新奇和嘴角勾起的弧度,然后所有人都在纳闷她到底在美什么,一时之间上千灵识荡开,全部都扫向贺清心。
这其中当然也包括各个宗门之中,坐在叠阵的最上方,贺清心根本看不见的那些宗门仙首们的神识。
而这些神识要是全部落到贺清心身上,她就算不会有什么大碍,也会当场瘫软在地。
谢澜拉住贺清心,将她拉到了自己的身后,周身灵压如波纹一般荡开,轻飘飘地将这些窥探的灵识,全部都阻挡在了他周身之外。
他抬眼扫视过那些急不可耐的仙首们,眸光锐利。
就算他们再怎么急着确认地元金髓兽的存在,也不该在这婚礼现场,肆无忌惮地探出神识来窥伺。
以这个女修的修为,根本不可能承受得住这些老家伙的窥伺。
无论如何她是名义上嫁给自己的夫人,婚礼现场出丑,丢的是云栖宫的脸面。
而且最重要的是,谢澜害怕贺清心体内的地元金髓兽,突然间像反弹他灵力一样发威,暴露出能够被驱使的特性。
虽然一直到现在谢澜都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女修能够驱使地元金髓兽。
谢澜将那些神识截住之后,立刻便虚虚抬手在半空之中一压,又将这些神识,全部都反弹回去。
那些仙首们只是微微皱眉,可是那些大着胆子不顾场合释放出窥探神识的小辈们,却纷纷闷哼一声,气血上涌。
很显然是当众被谢澜给教训了一番。
一时之间场中更是寂静无声,连交头接耳的人都没有了。
各个宗门弟子全都像是被集体拔了气门芯的车胎,瘪了。
且因为谢澜这么一发威,场中过于寂静,哪里像是参加婚礼,简直像是集体上坟。
然而贺清心因为修为实在是太低了,看不到灵力的波动和神识的推拉,并不知道谢澜刚才挡在她面前是护了她一把。
从谢澜的身后探出了脑袋,手扒着谢澜的胳膊,抻着脖子问谢澜:“你扒拉我干什么?不是要拜堂吗?我怎么都没有看到傧相?唱礼的人呢?”
“哪些人是你的亲传弟子和亲人,你总要给我介绍一下吧。”
贺清心明明知道这是一个走过场的婚礼,但是因为谢澜刚才把她扯疼了,她趁机在谢澜的胳膊上拧了半圈。
虽然因为谢澜的手臂比较紧实,第一圈没拧动,但是她后来咬牙拧的,劲儿也用的不小。
哼道:“你求亲的时候可是说的好好的,你说会将我如珠如宝般捧在手心,我以为你年纪那么大了,还是个宗主,说话肯定算数的,结果这婚礼现场的布置未免也太潦草了吧?”
“那几根红绸,你看看啊!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花楼开业了。”贺清心又推了一把谢澜的后背,“你一把年纪了,怕不是在骗我!”
“为什么连红色的地毯都没有啊,新娘子脚不能沾地的,你不去接亲就算了,又不背我……”
贺清心叉着腰开始挑刺:“女子成婚的三书六礼你都没做全就罢了,我当你是年岁大了,妻子死了一百多年,急着结婚也就体谅了你。”
“可是现在连个傧相都没有,这参加婚礼的这些人该不会都是你弄的幻象吧,怎么一个个的都像是木头疙瘩一样,半点喜气都没有。”
“没有傧相,也没有喜婆子,等会我们两个拜堂誓词的时候难不成就干巴巴对着彼此背誓言吗?”
“那你怎么不提前说呀,我都没背……”
“而且我刚才就想说,为什么我穿红衣你,却一身白衣?”贺清心说,“你不看重我们的婚礼?”
“你个老东西,求亲的时候说得天花乱坠,现在就这么糊弄我?”
一连数个问题,连埋怨带推搡,连珠炮一样把谢澜问得脑子嗡嗡直叫唤,好像跑进去了一头驴。
如果可以,谢澜现在就想闭关。
五百年起步的那种。
他甚至在后悔,为什么要揽下监管地元金髓兽的职责,天下大乱仙魔大战,跟他谢澜有什么关系?
大不了他化为本体,一头扎进深海里面称王称霸去,管什么天下苍生!
天下苍生谁管他了!
谁能管管这个女的……
“你说话呀!”贺清心又照着谢澜的后背捶了一拳头。
她当然也不是纯粹就因为谢澜拉她那一下闹他。
而是她今天必须让在场的众人都清晰地认识到,她就是谢澜的掌中宝,是谢澜花言巧语骗回来的云栖宫宗主夫人。
让所有人都意识到谢澜如何重视她才行。
不管不知道躲哪里偷看的那些各个宗门老古董,不敢出头在贺清心这里一律按照缩头乌龟来处理。
反正这各个宗门弟子们,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地元金髓兽的存在,他们只以为谢澜是续弦罢了。
如果婚礼不好好办,等到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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