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只是烧给外人看的,自己心里还有没有,只有自己清楚。”
菲洛米娜打开了车门。
卡伦提醒道:“带东西。”
菲洛米娜将雨伞拿起,打开。
卡伦摇摇头:“我说的是刀。”
菲洛米娜拿起了梦魇之刃,看着卡伦,说道:“队长,今天的你,和以往不一样。”
“才感觉到么?”
“是的,正如你对我的评价,我反应很迟钝。”
“去吧。”
“是,队长。”
菲洛米娜转身,左手撑着伞,右手握着刀,走向自己的家。
当她靠近时,面前的空白地方,呈现出了一座破败的别墅。
坐在车里的卡伦,则伸手轻轻揉了揉自己的脸,自言自语式地感慨道:
“今天不能给爷爷丢人啊,压力确实是大。”
翻过后视镜,让它对着自己的脸,看着里面的自己,卡伦自嘲道:
“爷爷的形象包袱还真是大啊,弄得我今天脾气都大了不少。”
……
菲洛米娜打开了家门,陈旧的木门发出刺耳且拉长的摩擦声。
客厅里,很热闹,坐着很多人。
有的在看报纸,有的在喝咖啡,有的在聊天,有的在织毛衣……
都是熟人,遗像上的熟人。
“瞧瞧,大家快瞧瞧,这是谁回来了,哦,是我们大家的小可爱,菲洛米娜,呵呵。”
罕见换上礼服的费尔舍夫人面带笑意,招呼着客厅里的人们一起来迎接握着一把刀回来的女孩。
“来,快喊人,这是你曾祖父,这是你祖父,这是你大伯,这是你二伯,这是………”
费尔舍夫人不厌其烦地一个一个地介绍着。
这些傀儡人偶,则表现出相对应的神态进行配合。
曾经,菲洛米娜为了帮自己的奶奶收集人偶材料,还亲自帮另一个傀儡师去敲诈过勒马尔陶艺馆。
那也是最终选拔之后,她和卡伦的第二次相遇。
现在,自己奶奶选择傀儡师的目的显现出来了,奶奶她,很早就在预备着今天的家宴了。
队长说得对,梦,是该醒了,但这并不妨碍,这最后的沉浸。
菲洛米娜开始和在场的人打招呼,这些,都是费尔舍家族的人,是她的长辈。
曾经无比繁盛的费尔舍家族,世袭着约克城大区首席主教的位置,却又在一夜之间,直接落寞。
“来,儿子,今天准你上桌吃饭。”
菲洛米娜注意到,连平日里只能趴在桌脚吃餐桌掉落下来食物的父亲,今天也被打理过了,换上了新衣服,头发也做了梳理。
但坐在餐桌边的父亲,双手依旧搭在身前,时不时地嗅着鼻子,舌头伸出,滴淌着口水。
费尔舍夫人的目光在此时落在了菲洛米娜……手中的刀上。
“这把刀,有些眼熟。”
“您认识么,奶奶?”
“我看看。”费尔舍夫人凑近了,“梦魔之刃,呵呵呵,她的武器,怎么就会在你手上呢。”
“借的。”
“唉,挺好,看到它,就像是看到了一个熟人,看到了一个熟人,就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过去。哦,也是这样的一个下着雨的下午,家里正在开着家族聚会。
我一推开窗,
就惊喜地看见,
他居然主动来家里找我了。
我激动地喊你爷爷过来,说,你看,那个我真正爱到要死的男人,他上门来找我了,他找我来了!”
费尔舍夫人说着,就推开了窗户,她似乎想要刻意地向菲洛米娜展示那天那个男人到自己家里来时她的那种极度兴奋。
窗户推开,
她看见了雨幕下,向这里走来的一个男人的身影,因为下雨,有些模糊,但那种质感,似乎刹那间就和自己记忆中的那一幕产生了重叠。
走到院里的卡伦听到开窗声,停下脚步,抬头看去。
他看见一个老太太,正伸手兴奋地指着自己,雨水的打落遮盖住了其他声音,但能看得见老太太的神情:又哭又笑。
费尔舍夫人捂着自己的胸口,哽咽道:
“看,他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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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疼啊
雨水不停拍打着伞面,发出密集小鼓点般的声响。
院子里虽然有青石板小径,但自上方不停地有被裹挟的污泥向下流淌,几乎没过了靴面。
且越是往里走,雨水和污泥似乎就变得更急切了一些,像是一场交响乐,逐渐步入大合奏。
卡伦将手放在生锈的门把手上,轻轻转动。
把手是能转,但门开不了,应该不是反锁了,而是纯粹门锁坏了。
往后退半步,抬起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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