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外面的笑声飘飘悠悠,她不敢相信,疯了一般跑到长信宫门前,连撞上了守门侍卫的剑鞘也不后退。
林璇玑的眼泪一串串掉落下来,歇斯底里地吼道:“贱婢!你们胡说什么!你们胡说什么!”!
林氏突然扑出来大吼,把在墙根底下窃窃私语的宫女们吓了一跳。在宫中被发现胡言乱语可是大罪,宫女们担心惊扰了主子们被怪罪,尖叫一声急急忙忙跑开了。
长信宫位处南四宫,一有动静即刻就会被知道,守门的侍卫忙拦住林氏,用剑鞘把她挡回宫门内,紧紧合上了大门。
林璇玑挣扎无果,被狠狠地推搡到地上,瘫坐在宫门的地上泪流不止。
她怎么也无法相信,如此显赫的林氏会一夕之间一无所有,更不相信母亲、父亲和祖父都已经不在了,他们分明还好好的,前阵子还在挂心被幽禁的自己,又怎么可能突然暴毙?她绝不相信!
林璇玑哭得歇斯底里,眼眶通红,咳得几欲干呕出来,从地上爬起来,用力拍打着大门:“开门!让我出去!开门!”
然而门口值守的侍卫尽忠职守,充耳不闻,只余她一人在门口肝肠寸断,独自绝望。
月上柳梢,夜色渐浓。
双手拍门拍到红肿麻木失去力气的时候,林璇玑终于哭不动了,软软地歪倒在门沿上,眼前朱红色的宫门浸入夜色,化不开的暗沉。
在长信宫住了七年,她从未觉得这扇象征着尊贵的漆红宫门如今日这样沉重过,像一块移不开的巨石死死地压在她身上,将她压得五脏六腑都要碎裂,让她绝望,无法喘息。
一直在院中洗衣裳的宫女冷冷抬头看她一眼,垂眸将衣裳摊开,手脚很麻利地挂在院内的麻绳上,然后拍了拍手走过来,一把将哭不动了的林氏拉回到了后殿的荒凉院落里。
“林庶人,你哭也哭够了,不如听我说几句吧。”
林璇玑警惕地看着她,颤声道:“你想做什么?”
“你是谁!谁派来的!”
闻言,苦役宫女突然笑了声,神色有几分狰狞:“我是太后派来伺候你的苦役,从前犯过事不得上用,这才被拨来伺候你,你不是知道吗?”
“我这条命能捡回来,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杀了你,你作恶多端,心狠手辣,今日落在我手上,就是你的报应。”
宫女哈哈一笑,掐住林氏的脖子说道:“不过事到临头,说我的事再多你也想不起来,但你今日是活不了了,我跟你说这么多,就是为了让你做个明白鬼。”
“你们林氏一族的消息你不是不相信吗?我今日就告诉你。”
“你祖父被你父亲下毒害死,林氏中人察觉不对求陛下做主,连带着又查出林氏许多死罪,砍头流放,你的父亲兄弟无一幸免,就连你母亲也投井自尽了。你引以为傲的一切都没了,如今区区罪臣之女,庶人之身,比我这个奴婢还不如。”
真相血淋淋的摆在面前,林璇玑心如刀割。
她被掐着脖子难以呼吸,涨红了脸,却依旧不受控地流下泪水,用力拍打宫女的胳膊,艰难道:“杀了我,你也活不了……!”
“就不劳你费心了,”那宫女冷声道,“就跟你娘一起做个水鬼吧!”
说罢,那宫女为了不让她的脖子上留下被人掐的痕迹,松开了掐着她脖子的手,但还不等林璇玑再说什么,她就一脚将她踢入了水井中,等挣扎两下失去声音,沉入水底后,才准备端起水盆去后殿。
殿外值守的侍卫伫立在门口,竖起耳朵听着里头的动静,心里打鼓。
里头的哭声似乎已经停了,不知是不是林庶人苦累了,仿佛一点声响都没有。
他看了看身边另一个值守的侍卫,两人对视上,眼中流露一丝怀疑。
另一个侍卫自然也是时刻盯着殿里头的动静的,今日一事关系着他们各自的前途,成败与否就在今日。当初那位姑娘交代的话,他们一字不敢忘,都牢牢记在心里呢。
里头那位犯了事的庶人命虽不值钱,但眼下万万不能让人死了,关键时候一定要出手救下,只要能救下,就是大功一件。
今日宫墙外的长舌宫女说了林氏灭族的事,林庶人从前又是林氏嫡女,听到家人中惨状必然伤感,若是想不开想自尽,多半也就是这时候了。
两人聚精会神地听着里头的声音,片刻后,耳边突然传来不大不小的水花声,心道不好。
“遭了!林庶人似乎出事了!”
其中一人高喊一声,两人推门而入,旁边不知所以的侍卫赶紧过来守门,眼睁睁看着两人冲了进去。
侍卫们身体健壮,身手敏捷,一进去很快就找到了声音来源。
但这井口狭小,营救不便,他们
高声喊人,一群人一同携手,很快就将林庶人从幽深阴冷的井水中救了出来,她呛水昏迷没了意识,两名侍卫会意,忙指着旁边还未来得及离开的宫女说道:“将她扣下来,再派人去通知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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