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裙的款式,是朕亲自画的。”
本是好端端的送礼为博她一笑,结果什么都记得,偏偏就是不记得最要紧的。
他身为帝王,国事如此繁忙,后宫小小女子的衣着款式何须他亲自费神操心。也就因为是她,在不曾见她的那大半个月里,令他相思难解,这才想着她的身形画出了这件衣裳。
当初东海进贡这鲛纱来时,只第一眼,他便想起了沈霁,决定要将这华美的流彩薄纱穿在她的身上。
今日念想成真,他巴巴送来,她可倒好。
沈霁看着陛下神色转变,想起方才幕幕,突然有些想笑。
但陛下这会儿心情恐怕好不到哪里去,她若是笑了,岂不是让陛下更不高兴,于是就只能忍着那几分好笑,耐心地哄着陛下:“陛下恕罪,簌簌耳报神素来是不好的,一时没听清楚,险些辜负了陛下的美意。但簌簌这会儿已经知晓了,简直欢喜地要疯了。”
秦渊看着她的表情,哪里有半分欢喜疯了的样子,分明是想笑。
未等陛下发作,沈霁搭着他的膝头起了身,顺势坐到了陛下的身上,双臂也如水蛇一般缠住了陛下的脖子:“陛下,簌簌真的很是欢喜。”
说罢,十分主动的在他耳边吻了一下。
美人主动投怀送抱,秦渊有火也撒不出了。
他神色晦暗了几分,大手游移,摸上了沈霁的腰肢。馥软馨香的身子在怀,秦渊只觉得自己喉结一滚,周身随着耳朵一起热了起来。
“这件宫裙,朕取名月中仙。”
他有些耐不住,俯身勾住沈霁的脖颈跟她交吻:“子昭周岁生辰,朕会在两仪殿设宴,你穿着出席。”
沈霁头脑有些晕乎,但还算清醒,低声问着:“陛下……是否太奢靡了?”
秦渊的黑眸晦暗,带着她看不懂的神色:“朕就是要让他们知道,朕宠爱你。”
交缠许久,秦渊抱着气喘吁吁的沈霁,一边轻抚着她的背,一边温声问:“朕将宸佑宫赐给你时就万事齐全,但你却还住在渡玉轩,说过两日才能迁居,是哪里不好,不喜欢?”
沈霁怔了一瞬,将头埋进他胸膛:“渡玉轩住惯了,猛地一换宫室,总是怕子昭不惯,也担忧他不适应。便想着先让渡玉轩的东西该搬的搬进去,都齐全了,再入住也不晚。”
秦渊嗯一声,拦腰把她抱起来:“你思量周全,就按你说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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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玉贵嫔带着三皇子从渡玉轩迁居至南四宫之一的宸佑宫,独居一宫,一时羡煞旁人,尊荣无限。
宸佑宫的主殿比渡玉轩还要大上许多,一进去既宽敞又华丽,富丽堂皇,如临仙境。
沈霁晋至主位,又独自住在偌大的宸佑宫里,底下的人添了好些。加上分居宫室,收拾屋子,熟悉居所,又分别打赏宫人,新立规矩,忙忙碌碌就到了晚间。
殿内的宫烛亮如白昼,将宫室内照得愈发美丽,沈霁却撑着腮,并无心享受宸佑宫内的种种华美,反而出神得看着面前的一杯清茶。
不多时,青檀从外面进来,附耳说道:“不出娘娘所料,咱们隔了几日才入住,确实被人钻了空子。一日粗粗看下来,还不只一处。”
沈霁抬眸看向青檀扯唇轻笑了声, 冷嗤道:“我爬得太快,又拿到协理后宫之权,看不惯我的人可太多了。”
“但有胆子也有能耐在我身边下手的, 可没几个。”
青檀低头颔首:“娘娘故意延缓了搬进宸佑宫的时间,假装渡玉轩物件太多搬不完,正好给了他们寻到机会下手的机会。陛下看重娘娘,这几日每日都有人进来洒扫更换摆件,来来回回的人实在不少, 若想找出进来的这些人里哪些有问题很难。”
沈霁不可置否地点点头,直起身子淡淡道:“说说吧, 都发现了哪些问题?”
青檀低声道:“今日搬进来后, 霜惢就以您和三皇子才迁宫不习惯为由, 将宫里的每处角落都重新打扫了一边,又将寝宫和库房的大部分物件细细盘查,还一一调教了新来的宫女太监们。其中宫女下房后的墙上有一块砖有完整取下来的痕迹, 十分不易察觉,应该是有人故意开出来备用的。”
“库房里的东西摆放的很杂, 时间上来不及一一开箱看,只看了新送来的贺礼,暂时没有问题。但奴婢觉得奇怪的是,库房常年不见日光, 按理说应该微微有些潮霉的味道,不知是不是陛下派人细致的收拾过,不知哪里总传来一阵异香,仿佛在哪里闻过,但又想不起来了。”
“宸佑宫陛下赐给您一人居住,所以新来的宫女太监数量不算少, 加上您位份里应有的,足足有三十余人。其中虽然有些是在偏殿和厢房打扫的,可毕竟是在一个宫里,总还是要小心些。初来乍到虽然表现的都还算本分,不怎么抬起头乱看,但奴婢和青沉看得出来,有几人并不老实。这些宫女太监们霜惢已经分好了,那些瞧着有问题的没有放到偏殿厢房去,都在奴婢们的眼皮子底下盯着,一有动静,立马就能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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