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口出狂言,对她不敬,如今竟然没一件顺心的事。
林贵妃只觉得心里有一把火烧得越来越旺,疾言厉色道:“小贱蹄子,还敢去叫陛下,今日本宫不打死你!”
“去抓住那个宫女!”
柊梅本想劝告娘娘,可一看娘娘气得眼都红了,也知道若是陛下来了定然没有好果子吃,便只能顺着娘娘的心意,将事情先压下来为好,使唤着身后几人:“你们几个,还不快去!”
话音一落,身后的仪仗里头便忙慌慌小跑出来两个太监,一路朝着夕语跑走的方向追了过去。
不远处的凉亭内,三人将这番场景看得真真的,可又觉得实在有些令人震惊,连连啧了好几声,不知该怎么说才好。
庄妃娘娘倒抽一口冷气,柔声道:“这恪美人的心气儿实在是高,胆子也大,竟敢这样直直和林贵妃撞上,林贵妃最近虽失势,可她以前在宫里横行霸道这些年,便是再不服气不喜欢她,也无人敢在明面上这样顶撞,如此一遭,林贵妃定是会记恨上恪美人了。”
“恪美人是功臣之女,陛下和皇后娘娘都看重,她有此胆量也是正常,何况林贵妃最近都不得陛下喜欢,前阵子又才禁足出来,恪美人初来乍到,心中会有些轻视也是常理,”班玉雅看着不远处,掩唇淡声道,“但平常人不会有恪美人这般胆量和底气却也是事实,到底是年轻,还不知这宫里的深浅呢。”
沈霁定定瞧着那头的样子,抬手吩咐霜惢:“去,派人抄小路过去缠住林贵妃的人,让恪美人请陛下过来。”
霜惢不曾迟疑,立刻走出凉亭从渡玉轩出来的人中选了两个脚程快的宫女过去,见人追过去,沈霁这才温声说道:“这件事闹大了才好。”
庄妃投来不解的眼神,沈霁也不多解释,只是柔柔一笑,说着:“恪美人年轻胆大,不服气林贵妃,可我瞧林贵妃今日却也的确太冲动了些。”
“恪美人刚站稳行礼便径直扇过去一耳光,她想必恪美人自己都被打蒙了。她到底是宫中新贵,林贵妃又无宫权,这样不分青红皂白的掌掴,始终是不占理。”
她徐徐说着,又轻叹了口气:“再说了,长乐公主哭得这样凄惨,林贵妃非但不急着安抚长乐公主,反而站着和恪美人置气,为人生母,怎么会忍心让自己的孩子哭成这样。”
庄妃的柳眉稍稍拧起,迟疑道:“本宫也觉得奇怪,林贵妃从前虽跋扈,可对长乐公主却是无微不至的,她今日好端端带着病中的公主出来吹风受晒本就令人费解,现在连公主哭了也无动于衷,也太过心狠了些。”
这事实在有些蹊跷,话音甫落,几人均陷入了沉默。
须臾,班玉雅掀开跟前的茶杯,抿了一口清茶,说了句:“林贵妃素来不喜欢宫里的嫔妃们,从不屑与人为伍,她这阵子又正心烦,没那闲工夫出来散心,我倒是觉得,她是故意带着长乐公主出来的。”
说罢,沈霁颇为意外地抬眸瞧了她一眼。
“我记得安才人就是在太液池边上死的,林贵妃带着长乐公主跑到这儿来,会不会是因为这个缘故?”
班玉雅似有些畏惧,谨慎的看了眼周围:“听说鬼怕太阳,白日阳光下是不会有鬼的,林贵妃好好的非要来太液池,我思来想去,也只有这一条说得通了。”
沈霁微微蹙眉:“你的意思是,那流言如沸,林贵妃自己也听说了,还相信了,所以才带着长乐公主来太液池?”
“若是这么说倒也合理,可这怪力乱神之说,林贵妃居然会信。”
想起林贵妃方才的模样,庄妃也有些说不出的背后发凉,轻声说道:“听说林贵妃自禁足以来就脾性愈发古怪,长信宫宫人叫苦不迭。无人敢多说一个字,如此想来,方才夷宝林所说确实有道理。”
“人若是癫狂起来,自然不能和清醒时相较。”
话说到这份上,班玉雅不着痕迹地垂下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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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章殿内。
秦渊才和大臣们从御书房议事出来,两个时辰殚精竭虑,头脑有些紧绷酸涩。
张浦端着茶水过来,躬身道:“陛下,才沏好的茶,六分热,正适口。”
他抬手接过来,吹着翠色茶叶抿一口,淡声道:“后日皇后要办赏花会,办的如何了?”
“皇后娘娘是最熨帖细心的人,宴席地点都准备好了,后日一切如常。”
“这赏花宴遍邀高门命妇,虽都是女人之间的事,可也象征着皇室的脸面,切记不可出什么差错。”
建章殿的大门敞开着,抬眼便能瞧见外面碧蓝天幕。
外头春意正浓,出去走走也比在这偌大的建章殿里闷着来的舒坦。
秦渊放下杯盏,沉吟片刻,吩咐着:“你去将玉嫔叫到太液池,就说朕让她伴驾赏春。”
“是。”
张浦稽首领命,还未退下去办的时候,御前便急匆匆进来一个传话小太监,跪地禀告着:“启禀陛下,恪美人身边的宫女夕语嘴角出着血来请您去太液池一趟,说恪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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