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害,娘娘心烦意乱,更是暴跳如雷,这几日公主哭得久了,嗓子都哑了,着实可怜。
如今这情况本就是惨上加惨,谁知公主日日啼哭的消息传出去,不知道是谁偷偷谣传,说安才人的冤魂附在了公主身上,这才致使公主不得安宁,啼哭不止。
原本这些话听听就罢了,都是底下人碎嘴子胡说的,可娘娘先是发了好大的火,念叨了好几天,今日便要带着公主出门,明显是将这些话听进去了,真以为公主治不好是因为安才人索命的缘故。
她劝也劝不住,只能跟着娘娘过来,只因娘娘觉着那杀千刀的安才人是死在这太阳边上的,带着公主来她身死之地晒晒太阳,要晒死安才人这不分青红皂白的怨鬼。
柊梅虽是林贵妃的陪嫁,一心为了贵妃和林氏着想,可她也是人,实在不忍心看着年幼的公主一再遭罪,病还没好就要被折腾着出门,又受冷风又晒日头,这么小的孩子,能禁得起多少折磨?
这会儿公主是苦累了声音小了,等会儿又哭起来,定是要惹得所有人看过来的!
可眼下娘娘喜怒无常,易爆易怒,她也不敢说得太直白,只能苦口婆心地劝着:“娘娘,您抱着公主走了这么久也累了,不如让奴婢抱一会儿吧,您也松快松快。”
林贵妃厉声道:“滚开,本宫的孩子本宫自然抱得动!那安才人活着是个不中用的贱人,死了也不安生,看本宫不烧死她,让她永世不得超生!”
怀中的长乐公主被这一声呵斥吓得哇哇大哭,分明的小小婴儿,嗓子却哭得无比嘶哑,,撕心裂肺,听得着实可怜。
太液池近在眼前,长乐却又哭了起来,原本正怒火中烧的林贵妃更是恼火,咬牙道:“哭什么哭!本宫不是带你来治病了吗?”
贵妃的仪仗本就人多,在小路上长长的十分显眼,加上长乐公主这会儿哭起来,想不惹眼都难。
恪美人本是不怎么喜欢出门的,一来不愿意和宫里那些庸脂俗粉打交道,二也是因为天气冷,懒得动弹。
如今开春了,外头天好,加上后天就是皇后娘娘要办的赏花会了,不熟悉宫里的路也不大好,这才出来走走。
从明光宫出来这么随意逛着,不知不觉就到了太液池边上,早就听说太液池风景如画,都走到这儿了,恪美人也想去瞧瞧,谁知还没走出几步,不远处就听见孩子的高声哭泣。
恪美人身边的夕语轻声道:“小主,如今宫里的女婴只有长乐公主一个,可近日长乐公主身子不适,怎么会出现在这儿?何况她的生母是林贵妃,那林贵妃,可不是个好相与的。”
闻言,恪美人只是偏头淡淡的看了夕语一眼,嗓音很平:“早就听说过林贵妃是个什么性子了,从前的高门贵女,宫中宠妃,最是得意张扬。可如今也只是个失了宠的嫔妃而已,又才被陛下处罚过,就算再跋扈,又能把我怎么样。”
“何况我听公主的哭声凄厉又沙哑,十分可怜,长乐公主近日在病中,太医都去了几回,这节骨眼不在宫里养病,跑这么远过来,不大对劲。”
夕语声音放得愈发轻了些:“小主不是也听说了长信宫和安才人的事吗?”
恪美人微微蹙起眉头:“这种怪力乱神的事不要胡说,引火烧身。”
说罢,她抬步往前走过去:“咱们去瞧瞧。”
走到小路尽头时,恪美人正好看见林贵妃抱着大哭不止的长乐公主过来。
这么晒的日头,春寒料峭,公主还在病中,就这么被晒着,一把遮阳的伞都没有,张着嘴哭个不停,一张泛红的小脸上满是泪痕,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恪美人不曾生养,这也不是她的孩子,但一个如此年幼的孩子哭成这样,任谁也会于心不忍,何况这是陛下的亲生女儿,是唯一的公主,林贵妃便是这么抚养的?
她的脸顿时冷了几分,上前向林贵妃行礼请安,语气也淡淡的:“妾身给林贵妃请安。”
林贵妃抱着长乐原本就够心烦意乱了,满腔的火气正不知道往哪儿撒,谁知中途还杀出个恪美人来。
看着恪美人这副不情不愿请安的样子,林贵妃更是恼火。
这宫里的小贱人是越来越多了,先是沈氏、班氏、季氏,前几日那容婉仪也复宠了,如今还新来个恪美人,是功臣之女。
呸!什么功臣之女,若论功勋,谁能有林氏对朝廷的贡献显赫!
林贵妃冷冷道:“本宫没空跟你在这掰扯,还不快滚!”
恪美人的脸色顿时沉了几分。
从来只知道林贵妃张扬跋扈,如今一对上才知道,岂止是张扬跋扈,那简直是目中无人,嚣张到了极点。
她才被陛下处罚过,怎么就这般不知检点,不知收敛,竟敢对她这么说话。
恪美人从小到大都是家中的掌上明珠,到哪儿都被人捧着,敬着,客客气气的,还从未见过这样不可一世,不将她放在眼里的人。
林氏是显赫门第,骆氏比不上是不假,林贵妃身为贵妃,本就是她的上级也不假,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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