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子昭咬着白嫩嫩的手指咯咯笑,逗得筠雪高兴得不行, 她一边哄着三皇子,一边脱口而出:“才从长信宫出来就想喝小主做的汤,那肯定是因为林贵妃说了什么惹了陛下不高兴,这才让陛下想起咱们家主子的好。而且,要奴婢说啊,陛下又不是贪嘴的人,想起咱们主子的好也不能光喝碗汤就够了啊,说不定是想见小主,这才寻了个由头呢。”
筠雪虽不经事,人又天真,可这番话却是说到了点子上,不仅青檀和霜惢眼睛一亮,原里头是这样关窍,便是沈霁都不禁侧目,抬头看了过去。
霜惢瞧一眼筠雪,低眉掩唇笑起来:“那您等会儿可要亲自给陛下送汤?想来陛下见着您也会高兴的。”
沈霁遥遥瞧一眼建章殿的方向,一想到陛下今日是如何给御前的人吩咐着来让她做汤的,那场面倒是有些好笑。
堂堂帝王,想见一个嫔妃何须大动干戈,便让人将她传去就是了,也不知做这些拐弯抹角的做什么。
从前陛下做事一向利索,从不会拖泥带水,今日这般稚气。
沈霁的唇角挂上一弧浅浅的笑,无奈地摇摇头,却开口说:“让青沉去,我不去。”
霜惢有些意外:“陛下想见您是多难得的机会,旁人可是求也求不得,您不去?”
沈霁爱怜地摸摸子昭的额头,吩咐着乳母将她带下去照顾,这才说道:“正因为陛下难得想见我,更是难得想拐弯抹角见一个女人,这才不能让他太轻易得到。”
“见不着就会念想,念想的多了再见,那才有奇效。”
“青沉等会儿去建章殿送汤之前,你先去凤仪宫寻一趟皇后娘娘,说我这两日身子不适不能侍寝,待好一些再将名牒挂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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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章殿。
外头冬雪纷飞,殿内地龙烧得正旺,香炉里燃着袅袅龙涎香,清冽华贵,令人闻之宁心。
可秦渊坐在书桌前看着满桌的奏折,却头一次没什么心思批阅,只惦记着沈霁什么时候过来。
身为帝王,从前做事向来单刀直入,今日这般隐晦的心思他还是第一回 有。
千回百转,不为人知,越是说的模糊,他却越是隐隐生出一丝期待。
期待沈霁会不会明白他的心思,又会带着什么样的表情过来。
分明是帝妃,却有种瞒着阖宫上下一晌贪欢的禁忌感。
秦渊捏捏眉心,靠在椅背上深呼一口气,心里的异样感却如一只纤长的羽,轻轻挠一下,又挠一下,让他微微悸动,陌生又离奇。
身为帝王,他无时无刻都要保证清醒理智,纵观大局,不能以一己悲喜误了国事,所以对任何事他都极有分寸感,便是对任何人事物的喜爱,也只是浅尝辄止。
就如一汪深潭,谁也不能荡起一丝涟漪,克己复礼,不过分沉迷任何一事。
可自从半年前因为沈霁而心痛后,他就觉得自己有些奇怪,可这份异常虚无缥缈,他从未深思过,直到如今林贵妃一番话,才让他再度发觉自己对沈霁的偏爱与旁人不同,可这种不同,让他隐隐有种失控感。
自幼克制沉稳的秦渊,对这份陌生的感觉既欣喜又排斥,感觉越汹涌,他就下意识越想镇压。
这种感觉格外难捱。
天人交战之际,张浦从外面悄步走进来,扣响了御书房的门:“陛下,渡玉轩的人来了。”
秦渊挖掘内心的进程戛然而止,他倏然睁开眼,权衡被一瞬愉悦冲淡:“让她进来。”
看着手边空空如也,鬼使神差的,他并不愿让沈霁看到自己在御书房惫懒的模样,便直起身子,慢条斯理地将手侧一本奏折翻开,搁在了桌案上,这才不紧不慢掀眸看向门口。
脚步声越来越近,秦渊的眼底也越来越愉悦,这还是他第一次这么想见一个女人。
门被缓缓推开,青沉提着食盒徐徐上前,福身行礼道:“奴婢给陛下请安,陛下万福。”
秦渊眼底的笑意顿时熄了下去:“怎么是你?”
“玉婉仪怎么没来?”
青沉神色如常的起身将食盒里的汤端出来,搁在了一旁的小桌上,面对从前的主人面不改色地扯谎:“玉婉仪出去看雪景着了点风寒,身子不适,因此不能亲自来给陛下送汤。”
用早膳的时候还好好的,不到两个时辰就染了风寒?
秦渊皱眉问道:“用过早膳后,玉婉仪出门了?”
“回陛下的话,正是,”青沉停了手里盛汤的动作,福身道,“送您离开后,玉婉仪走着去太液池和夷宝林赏雪景,回来后就有些流涕畏寒,这会儿正叫了太医诊脉,所以不能亲自来送汤,还请陛下恕罪。”
期待了这么久却没看见人,秦渊的心里不可谓不失落。
但大雪天的,终究是她身子要紧,秦渊也无话可说,便是不成,他大可明日再亲自去一趟,想见总能见得着。
他淡淡嗯了一声,语气极淡:“不必伺候了,回去侍奉玉婉仪吧。”
“是。”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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