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阴暗,才能寻到克制之法。”
沈霁听着班玉雅的话足足怔了许久,半晌,眼泪才无声无息地流下来。
她辛辛苦苦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子,怎么可能是祸国殃民的灾星,简直是一派胡言。
还真是有心了,从几个月前散布陆才人之胎有吉相时就在布局。
那个时候人人只以为是陆才人为了重新博得陛下的欢心才传出这样的流言,没想到,从一开始就没有这么简单。
借宿州干旱一事先给陛下示警,将二者联系在一起,又不一开始就针对自己,反而说的模棱两可让所有人信以为真,以为双胎一吉一凶确有其事。然后再将此事扩大,让陛下封锁消息,以免民心大乱,也防着自己听到消息想出法子破解,最终在自己生产这日确定,那祸星就是自己所生,让陛下自己都为了国运而不得不处置三皇子。
能想得出借国运为由除了她的孩子,还真是阴狠又毒辣的法子,生怕她们过上一天好日子!
恐怕所谓宿州大旱,红光大盛,祸福相形都是假的,都是借机生事,借题发挥罢了,无非是因为恰好遇到宿州百年难得一遇的大旱,自己又即将临盆,所以有的人才坐不住了!
沈霁紧紧抓住手下的被子,将华丽的锦缎攥出深深的褶皱,都难平她心头之恨。
究竟是娆贵嫔还是陆才人,想要加害于她们的,统统都该死。
可怜她的孩子才出生了一天,就险些遭受这样的无妄之灾,害她们母子分离,甚至她都没来得及见他一面。
沈霁心中的恨意已经在此时升至顶峰,一双汩汩流泪的眼睛通红,恨不得现在就杀了她们。
可眼下最重要的是化解眼前的危机,尤其她尚未出月子,再恨也要压在心里。
她微微阖眸,任由眼泪滑落:“玉雅,今日之事多亏了你,若非你机警,我的孩子还不知会是什么结局。”
班玉雅也不由得哽咽了,握住她的手说:“姐姐,从前就说过要一起在宫里走下去,我就绝不会背弃你,你产子昏迷无人可依,我就算再微末,再说不上话,也不会放任你不管。”
“如今司天监被陛下的人押去刑部大牢审讯,派去的定也是陛下亲信的人,想来不会办事有差错,但司天监满口仁义道德,天下大义,句句不离为国着想,想要他吐实话,恐怕没那么容易。”
“我今日瞧那司天监五十多岁,虽穿一身观星服,胡须老长,可眼里却不算老实,圆滑虚伪,装腔作势,如此之人,我看了就倒胃口。我不懂官场上的勾勾连连弯弯绕绕,可这段日子我看了不少书,从中学会一点,那便是利益相关必然官官相护,可若是利益冲突,才能撬出缺口。”
“我们出身民间没有任何助益,所以这件事,我只能去求皇后娘娘。我之前便打听过,皇后出身书香世家,在朝中虽不如林氏如日中天,可魏氏底蕴深厚,源远流长,十分受人敬重,请皇后帮忙调查司天监平素生平喜好,与谁交好交恶,想来能有所收获。”
班玉雅的眼神无比坚定,牢牢握着沈霁的手想要给她力量,正如她大雨被辱那日,姐姐也曾给她力量一般:“只要撕开一个缺口,加上陛下的审讯调查,司天监跟谁勾结便能水落石出。届时天象一说不攻自破,三皇子乃陛下亲子,自然会顺风顺水平安长大,以后也再无人敢拿天象说事了。”
沈霁怔怔看着班玉雅,冰凉一片的心终于暖了几分。
她很意外,从前那个事事拿不定主意,总是依赖着她的玉雅,如今也会变化这么大,经过红花一事后,她好似一夜长大了许多,变得聪慧,沉稳,有魄力,连自己如今也可以试着依赖玉雅。
掌心的温度安抚着她的情绪,沈霁也很快认清了现实。
司天监人手众多,陛下调查审讯也需要时日,她现在的身子什么都做不了,也见不到自己的孩子。
可她不能就这么算了。
她产子艰难,加上稚子可怜,陛下心中对她定然会愧疚至极,这才再次破例抬了她婉仪的位份。
顺仪以下的嫔妃占据了宫中嫔妃至少一半以上的数量,所以陛下宠爱些,越级晋封也还说得过去,可一旦到了正五品,再想晋封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除非怀孕产子,资历到了,亦或是家中立功,轻易不会再单纯因为宠爱而晋封,尤其她自有孕以来已经越级数次。
凭三皇子刚出生就承受的这些非议和辛苦,陛下对她的愧疚和宠爱,她都会好好利用上。
这份不浅的愧疚之情,日后能救她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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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天监被秘密押入刑部审讯后,所有春澜宫的人也被三缄其口,所见所闻皆不允许外传,司天监谈论天象一事是在春澜宫的主殿,里头当时只有秦渊、太后、皇后、班玉雅和张浦,这些话,外头的奴才是听不见的,但为了绝对严令,所有相关三皇子的消息也被秦渊封锁起来,不允许任何外泄,否则便是死罪。
对外只说是玉婉仪产后虚弱,需要精心调养,这才暂时抱到了凤仪宫叫皇后抚养一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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