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走后,房间里就剩下她一个人。
苏桥站在空荡荡的房间里,看到床头柜上新鲜的玫瑰花。
她走过去,指尖抚过玫瑰花瓣,柔软细腻的触感带着露水的湿意。
突然,苏桥的眼睛被什么东西吸引住。
她低头,看到了那枚被放在玫瑰花卉中的戒指。
一共十一朵新鲜玫瑰,有一朵是花苞形状的。花苞微微绽放,能看到里面的花卉。
卧室里灯光微暗,苏桥伸手将戒指取出来。
这是一枚钻石戒指,沾染着玫瑰香味,缀着露水,安静地躺在苏桥的掌心。
真漂亮。
苏桥将它戴到自己的左手无名指上,刚刚好。
是陆瓷放的吗?他居然真的准备跟自己结婚?
苏桥盯着手里的戒指,缓慢将其放回玫瑰花卉内。
-
军部办公室内,陆瓷盯着电脑屏幕,罕见的在发呆。
玉真昕拿着资料进来,“主子,这份文件需要您签名。”
陆瓷回神,打开文件看了一眼,然后签字。
“主子,姚朔寒说今天苏家苏桥又跟付沧澜出去了,很晚才回来。”
陆瓷握着笔的手一顿,“嗯。”
“还有……我们的人看到她跟付沧澜去了十四区的一栋废弃酒店里,那里戒备森严,我们的人没有能进去。不过在帝都的眼线传消息回来,付沧兴不在帝都,好像是来十四区了。”
玉真昕仔细辨别陆瓷的表情,在看到他瞬间黑下来的脸色后,罕见的开始给苏桥找补,“主子,或许事情并不是表面上发生的那样,苏家苏桥跟付沧兴的关系听说一直不怎么样……”
“闭嘴。”陆瓷不耐烦的打断玉真昕的话。
玉真昕张了张嘴,却还是选择将剩下的话咽回了肚子里。
“出去。”
玉真昕抱着文件出去了,他站在门口,回头往办公室里看了一眼。
男人单手按着心口,那里的伤疤早就已经好了,可每次抚摸,他都能感觉到心脏被子弹射穿的痛苦。
从□□,蔓延到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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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陆瓷一夜未眠,他开完会,熬到晚上,终于起身往城堡赶去。
夕阳降落未落,挂在山巅之上,透出氤氲红霞媚色。
汽车一路飞驰,在陆瓷时不时的一句“快一点”、“慢一点”、“快一点”,又“慢一点”的纠结声中,终于到达城堡。
晚上七点多,天色还没有完全暗下来。
苏桥正坐在庭院里跟付沧澜一起吃晚饭,两人有说有笑,十分和谐。
陆瓷站在二楼窗口,看到两人,别开脸,往苏桥的卧室方向去。
卧室的门没有锁,陆瓷直接进去。
床头柜上的玫瑰花依旧,那朵花苞玫瑰也绽放了一半。
里面的戒指还在。
或许是没有看到。
陆瓷上前,颤抖着指尖拿起那枚戒指放进口袋里。
他走出苏桥的卧室,重新回到窗口。
庭院里,苏桥和付沧澜已经不在了。
两人的声音从楼梯口传来,陆瓷正了正脸上的面具,踩着军靴上前,站在二楼拐角处。
两人一上楼,就看到了站在那里的陆瓷。
“苏家苏桥,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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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桥跟着陆瓷来到他的办公室。
城堡内属于陆瓷的办公室她还没来过,倒是他的卧室去了很多次。
男人打开办公桌上的台灯,氤氲光色弥漫开来,他偏头看向苏桥,“没看到戒指吗?”
苏桥随意站在窗前,透过窗户的倒影,看到站在自己身后的陆瓷。
他穿着军装,带着面具,眼神与她在玻璃窗上对视。
“看到了。”
男人垂在身侧的手骤然攥紧。
他大步走到苏桥身边,一把扯出她的手,强硬的将戒指套上去。
“别想逃,苏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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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桥躺在床上,抚摸着手上的戒指。
闪亮、昂贵、冰冷。
陆瓷替她套上这枚戒指的时候,指尖是颤抖的。
他在害怕什么?害怕她不要吗?
她确实没有资格要啊。
她欠他太多了。
她以为自己是在救赎他,可实际上,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
从前是,现在也是。
她是个自私的人,她没有资格戴这枚戒指。
如果是复仇的话,她愿意承担他的怒火。
可他分明,有那么几分认真和紧张。
她喜欢陆瓷,可她更爱自己。
如果不能救自己于深渊之中,再喜欢又有什么用呢?
苏桥起身,将戒指取下,放进抽屉里。
抽屉闭合,将那抹钻戒的光芒彻底掩盖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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