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断线的珠子往下落,哽咽道:“我已有爱慕之人, 从未存有一丝一毫的心思嫁入东宫。”
她试图挣脱桑枝的掌控,哭到喘不上来气:“你即使想报仇,也不该找到我身上来。”
桑枝紧张到手心出汗, 血液顺着手腕滑落, 黏腻又潮湿, 差一点被她撞掉匕首。
心里骂骂咧咧,有剧本不给她发一份。
“闭嘴,不然把你舌头割掉。”
她环顾了一圈周围的环境,半拖着纪宜游往北边的小道走,丞相看似忧虑女儿的性命,实则像尽职的保安排除一切可能威胁到计划的潜在风险。
颜词站在殿外的台阶上,俯视着逐渐远去的两道身影,神色晦暗。
圆月被飘过的乌云遮挡大半,寒风渐渐喧嚣,叶子纷纷扬扬地飘落,与风共舞。
禁卫军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打算趁桑枝不注意冲上去抢人。
桑枝警惕地防备着周围虎视眈眈的禁卫军,架在纪宜游脖子上的匕首微微发颤:“纪宜游,是不是你。”
即使已经能确定,她仍然不放心地问了一句。
纪宜游装作虚弱不堪的模样,哭到眼睛红肿,声音却分外有精神:“全文背诵琵琶行,还不能打消你的疑虑?”
桑枝轻簇起眉,额上的汗滑落到眼睛里,她不舒服地眨了一下:“你故意背琵琶行来试探我。”
“嗯哼。”纪宜游扯了下唇,“从你跟在颜词身后进殿的那一刻,我就发现你了,但你脸上脂粉实在太重,我无法保证你就是本人。”
她松开捂住胸口的手,视线在血染的浓稠的手心里扫过:“我提起白居易时,你是在场唯一一个震惊的人。”
桑枝将匕首往外撤了一分:“我预感到你在京州,但没想到你就是相府的三姑娘。”
纪宜游微微偏头:“我也没想到今晚要刺杀我的人是你。”
越往北边走,道路越窄,禁卫军只能分散开,一队负责继续跟着,一队预判她们要走的方向布置陷阱拦截。
桑枝已经走到第一棵槐树,再往前便是岔路口,但若是继续以这样的方式缓慢地往冷宫移动,她被擒住是迟早的事。
“抱着我,我带你轻功甩开禁卫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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