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客栈左边有其他客人和小孩正在打雪仗,方才的雪球是小孩砸偏了。
视线内的小孩笑嘻嘻地蹲在地上又抓了一把雪,瞄准了半天/朝她砸了过来。
桑枝:“…………”
哦,是故意的。
“堇青,去拿盆,我要教那小孩做人。”
她说着转头看向身侧的堇青,小姑娘单手举着比脸盆还大的雪球跃跃欲试地想朝小孩砸过去。
桑枝猝不及防被吓得后退了一大步:“你从哪里来的这么大雪球。”
要是能砸中,那小孩都能埋里面。
“呐。”堇青偏头,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原本立在客栈左边门口的半人高雪人,上面的雪人头不翼而飞。
桑枝沉默着咽了下口水,真狠。
云母此时从客栈内走出来,手里拿着两个脸盆两个提桶以及……两把铁锹。
她终于明白当初姜时镜为何要说与堇青和云母打雪仗时要先准备好工具,不然就会体验到被雪活埋是什么感受。
真离谱。
堇青把手里的雪球注入几分内力,砸出去后,直接把那小孩埋在雪里,小孩家长扒拉了半天才把人拽出来。
小孩当即扯着嘴哇哇大哭。
桑枝默默地后退了一步,从只剩身体的雪人上抓了一把雪,弱弱道:“堇青,你一会儿不会砸我吧。”
堇青接过云母手里的工具,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道:“少夫人一会儿站我身后,不会误伤你的。”
她先用铁锹把脸盆和提桶都铲满,然后提着东西就冲了上去,一脸盆一个小朋友。
桑枝看呆了,傻站在原地。
直到云母提醒她:“少夫人不去玩?”
桑枝僵硬着转头看向他:“你们管这个叫玩?”
世界大战都没这么激烈。
原本互相玩闹的其他人很快就组成了一个战队,共同对抗堇青,试图把她直接埋雪里。
桑枝握着手里一小把雪不敢上前,弱小可怜又无助。
姜时镜默不作声地用铁锹铲满脸盆,然后端起脸盆递给只敢看不敢玩的桑枝:“去吧,只管往人身上泼。”
“泼完了回来找我。”
桑枝颤颤巍巍地接过脸盆,小跑进去还没泼出去,先被迎面而来的雪球砸在脸上,整个人直接蒙圈。
相比堇青以一敌百的凶悍,她就好像误入了战场的小白兔,肉眼可见的慌乱。
半个时辰后。
姜时镜把被埋积雪底下的桑枝挖出来,捞起来托在怀里,少女额上冒着一层细密的汗珠,脸侧的发丝被打湿贴在两侧。
额上的碎发也湿淋淋地往下落水滴,分不清究竟是汗水还是化了的雪水。
“打雪仗好玩吗?”少女即使靠在他怀里仍旧不断往下滑。
桑枝伸手环住他的脖颈,手无力地搭在他颈窝处,气喘到话都讲不稳:“再打雪仗,我就是狗。”
几次被埋在积雪内时,她都感觉自己要噶,那种拼命喘气,却没有空气的窒息感真得很恐怖。
姜时镜单手托着她的后腰,轻笑道:“不是喜欢玩雪吗?”
桑枝累的把额头抵在少年的锁骨处,几乎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他身上,喘息时炽热的呼吸尽数扑在上面,原本白皙的肌肤在不知不觉中逐渐泛起红。
她有气无力道:“戒了,就在刚才。”
积雪泼出去后在空中四散,视线范围内白茫茫的一片模糊,根本分不清自己面前的是人还是狗,她好几次误伤堇青,也好几次被堇青误伤。
同时也明白了为什么打雪仗只能各自为战,无法组队,真正打起来,谁还管你是谁啊。
与此同时,另一位得力战将颓废地被云母背进了客栈,瞧着好似也只剩一口气。
桑枝抬起头看向厚实的积雪里凸起的好几个雪堆,颇为委屈:“打个雪仗,我多了好几个坟包。”
姜时镜轻叹道:“我的错,应该一早就告诉你,不能蹲下。”
打雪仗时一旦蹲下或者摔倒都会被群攻,直接埋成雪坟。
他轻拍着少女头发上粘着的雪,大多都跟发丝黏在一起,很难再拍掉,只能等进屋了后,慢慢化掉。
桑枝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雪水:“半条命都搭里面了。”
姜时镜低头瞧着怀里委屈巴巴的少女,无奈笑道:“刀宗每年会组织打雪仗的比赛,有些人为了赢会故意在雪球里包砖头,或者放竹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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