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阴影太深刻,即便已过了七年,她依旧能事无巨细地把场面用语言刻画出来。
“我比其他人幸运一些,剩一口气混在尸堆里被草草地扔在乱葬岗里,那夜下了好大一场雨,我被浇醒后,才勉强从里面爬出来装成逃荒的难民一路跑到襄州。”
说完后,她歪着头看向自己伤痕累累的手背:“之后的事情,我一概不知。”
屋内安静了好一会儿,桑枝看向面色凝重的少年,他的眉眼紧紧皱起,周身散着一股极淡的戾气,似乎正在极力压制。
她抿了抿唇,小声道:“蛊虫不能在她的脑袋里待太久,你……还有别的问题吗?”
闻言,姜时镜闭了闭眼,重新问道:“白家除了明面上跟太子和官员结过恩怨,暗下还有没有其他人。”
早春想了好一会儿,不确定道:“我好像听三姨娘还是二姨娘提过一嘴,具体的记不清了,但依稀记得说的是康王殿下,好似是因外邦上贡的问题与白大人吵了许久,当时是在书房内,姨娘也是因送茶才听到了几句。”
她竭力地回忆那时的记忆,眼睛突然瞪大了几分:“我想起来了,我被扔在乱葬岗的时候,有人在数数,说数量对不上,少了一个人。”
姜时镜眸色一暗,周身的戾气隐隐散出:“有人从那场灭门里逃走了?”
早春被他吓到,挪着身体往后,摇头道:“我不知道。”犹豫了下,道:“但据我所知,白大人与贺将军是多年的知交好友,五年前的事……”
她默了声,没再继续往下说。
姜时镜死死地攥住床尾的木头围栏,手背青筋暴起,许久,他压下满身戾气:“我知道了,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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