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顾俨低声提醒他:“祝卿卿,你笑得太灿烂了。”
祝青臣转过头,朝他弯起眼睛:“就笑,就笑。”
主审判官将基本情况介绍完毕,随后进入记者提问环节。
主审判官话音刚落,底下的记者就全都举起了手。
他随机选了一位记者,士兵将麦克风递给记者。
记者清了清嗓子:“我想问问时燃小同学,你是以怎样的心情将自己的领养家庭、沈家告上法庭的呢?”
祝青臣微微蹙眉,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
这个记者在问什么东西?哪有一上来就问这个的?
如果他没理解错的话,这个问题背后隐藏的含义是——
你怎么忍心将你的领养家庭告上法庭呢?
时燃握着自己面前的麦克风,想了想,道:“我不知道我有什么心情,也不知道我应该有什么心情。那个时候,我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
“我要给我和我的父母,讨一个公道。”
时燃放下麦克风,祝青臣神色不悦,微微抿起唇角。
这个记者大概也察觉到了,自己问的这个问题不太妥当,笑了两声,又问:“那请问时燃小同学,对自己接下来的生活有什么规划呢?”
时燃重新拿起麦克风:“监护人方面,我已经和沈家脱离关系,我会申请祝老师作为我的新监护人,我所获得的赔偿款,我也会交给祝老师,请祝老师代为管理。”
“学业方面,考试院帮我恢复成绩之后,我已经和其他考生一起填报了志愿,只等录取结果出来。我的第一目标是军校,我希望继承父母未完成的事业,继续抗击虫族。”
“好的,谢谢时燃小同学的回答,祝时燃小同学学业顺利,生活愉快。”
这个记者将麦克风还给士兵,士兵又随机挑选了一个记者。
又一个记者站起身来:“我是《帝国日报》的记者,这个问题有些尖锐,但不只是我,还有很多星网民众,都一直想问问祝先生。”
祝青臣微微抬眼,扶了一下麦克风:“请说。”
“好的。”记者看着他,“星网上,有些网友说:‘沈家请祝青臣来教学生,既然祝青臣一开始就发现了不对劲,为什么不报警处理?为什么要故意欺骗沈家?为什么等到事情闹得特别大了,才出面作证?’”
“还有些网友说:‘祝青臣故意钓鱼执法,就冲这一点,两边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所以我想知道,您是如何界定,您在沈家担任家庭教师的这段日子?您认为您是双面间谍吗?您认为您的行为是欺骗、或者是钓鱼执法吗?”
祝青臣歪了歪脑袋,脸色微沉。
记者笑了笑:“祝先生不要介意,我只是转述星网民众的问题,大家都很想知道这些问题的答案。”
祝青臣也勾了勾唇角:“我没有生气,我只是惊讶于,一个专业的记者,竟然会问出这种不专业的问题。”
他早该知道的,之前和这群记者打交道,他们就是这副德行。
祝青臣坐直了:“好吧,既然您问了,那我就简单回答一下这个问题。”
“第一个问题,既然我一开始就发现了不对劲,我为什么不报警处理,非要把事情闹大。”
“当时的沈家,拥有帝国最年轻的上将,两个已经退伍的护卫军高层,而时燃和我,一个是普通学生,一个是帝国玫瑰,一朵没有杀伤力的鲜花。”
“请问,我们要如何在没有证据、没有人脉的情况下,和沈家抗衡?如果我们提前报警,沈家会怎么样?他们会马上凭借自己的人脉,将所有的事情压下去,时燃仍旧会被迫结婚,而我则会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我承认,我是故意拖延了几个月。在这几个月里,我教时燃演戏,放松沈修平的警惕;我教时燃如何搜集证据,如何保护自己。因为我们知道,没有人能帮我们,除了我们自己,我们只能韬光养晦、徐徐图之。”
“请问这位记者,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做?你有更好的办法吗?”
记者的脸色慢慢难看起来,他没有说话。
祝青臣朝他伸出手,做了个“请”的姿态,补了一句:“欢迎和我交流。”记者举起麦克风,语气里也憋着火:“祝先生,您误会了,我只是转述网友的说法,仅此而已,您不应该问我有什么更好的办法,您应该问网友。”
祝青臣却道:“我也有上网,据我所知,在星网上,持这种观点的网友,不到万分之一。这位记者朋友,苦心孤诣搜集这些占比不到万分之一的观点,拿来问我,我只能怀疑你也支持这些观点。”
记者解释道:“您误会了,我真的不支持这种观点,我是赞成您的做法的。”
他原本是想抓热点、蹭热度的,料想祝青臣脾气好,应该也不会跟他计较,谁知道……
“好吧,看来您确实不支持。”祝青臣也没有过多纠缠,继续道,“第二个问题,你刚才问我,我认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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