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青臣头也不抬,语气淡淡地问:“怎么了?”
时燃小声道:“老师,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祝青臣道:“昨天不是跟你说过了吗?我知道你的父母,他们是英雄,你是他们的儿l子,不该被关在这里结婚生子。”
“嗯。”时燃点点头。
提起父母,他有一些失落。
祝青臣又问:“等一下管家过来,你知道该怎么面对他吗?”
时燃想了想:“要安分一点。因为我刚被老师教训过一顿,昨天晚上又被他说了一顿,不要再闹了,这两天我要安分一点。”
“嗯。”祝青臣点点头,“那傍晚沈修平回来,你知道要怎么面对他吗?”
“也要安分一点。”时燃顿了顿,“但是不能太安分。因为我心里还是不服气,学插花、学礼仪的时候,要憋着一口气。”
“没错。”祝青臣满意地点点头,“就这样演,练习一下。”
傍晚,沈修平和往常一样回到家里,发现时燃和祝青臣还在花房里插花。
祝青臣还没离开。
他走到花房门口,随口问管家:“小燃今天学得怎么样?”
管家回答:“时少爷上午又闹了一通,被祝先生教训了一顿,下午安分了很多,去跟祝先生道了歉,也乖乖地跟着学了。”
“大概是昨天晚上的事情,还有上午的事情,让时少爷学会体谅了,也不闹了。”
沈修平没有怀疑,每次时燃逃跑,他都会让管家或者佣人去劝他,劝过之后,时燃会安分一阵子。
时燃就是这个性格,别人说什么都信。
管家又道:“祝先生上午没有教到什么,所以下午留下来教导时少爷了。”
沈修平微微颔首:“送了一堆礼物过去,他是应该多教一会儿l。”
“是。”管家笑着道,“时少爷学得很快,想来不久之后,就可以和上将结婚,支撑起沈家的家务和社交了。”
管家自然也是高兴的,只要时燃和祝青臣没吵架,在沈修平回来之前就恢复原状,他就不会被责问。
说到结婚,沈修平明显更高兴了。
他看着花房里认真学习的时燃,心中一阵欣慰。
如果小燃永远这么听话,那就好了。
沈修平转身离开,吩咐管家:“去准备晚饭吧,留祝老师下来吃晚饭,我也顺便看看,他都教了小燃一些什么礼仪。”
“是。”
这时,花房里,祝青臣看了一眼,轻声道:“他走了。”
“嗯。”时燃紧张地捏着一枝玫瑰花,几乎把花茎上的刺拔光。
这还是他第一次演戏,第一次“骗人”。
他紧张得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祝青臣轻声道:“这是正当防护手段,你不是坏人,也不是在‘骗人’,你只是在保护你自己。”
“嗯。”时燃艰难地点了点头,“老师,我只是怕被发现。”
祝青臣笑了笑:“没关系,习惯就好了,你要在沈家活下去,还得继续演呢。”
没多久,管家就过来请他们:“祝先生、时少爷,晚餐已经准备好了,沈上将也回来了,请移步餐厅。”
“好。”祝青臣应了一声,最后看向时燃,“老师教你的都记住了吗?”
时燃点点头:“记住了。”
“好,走吧。”祝青臣站起身来,带着他出去。
沈修平太了解时燃了。
时燃才刚认识祝青臣两天,照常理来说,对他这个老师,心里一定还是不服气的。
所以祝青臣教他演戏,要演出初学礼仪的笨拙,又要演出学习繁琐礼仪的不耐烦,最重要的,还要演出不得不顺从的不甘心。
不能被沈修平看出来。
时燃跟在祝青臣身后,目光慢慢坚定下来。
沈修平也总是演戏,把自己包装成温柔体贴的好哥哥。
祝老师说得对,如果他再直来直去,想到什么就做什么,没有一点谋划,很快就会被沈修平拿捏死的。
这样想着,时燃就跟着祝青臣,来到餐厅。
沈修平已经在主位上等着了——沈家夫妇不在家,他就是家里最大的。
见他们来了,沈修平便站起身:“祝先生、小燃。”
时燃在位置上坐下,学着老师的模样,展开餐巾,垫在盘子底下。
虽然脸上不服气,但是手上的动作都是规矩的。
沈修平看见他模样,满意地勾了勾唇角。
他朝祝青臣举起酒杯:“多谢祝老师教导,小燃进步很多,您费心了。”
祝青臣也朝他举了一下杯子:“不必客气。”他只抿了一口葡萄酒,就放下杯子:“我正好有一件事情想跟沈上将商量。”
“祝老师请说。”
“明天的庆功宴,我想带着时少爷过去。”
沈修平有些怀疑:“小燃才跟着祝老师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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