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承安没办法,只能把自己的东西都给他,堵住他的嘴。
一年秋猎。
萧承安一个人在林子里瞎逛,正巧撞见了被欺负的宇文赞。
宇文赞被人推到在地上,脑袋磕在石头上,汩汩地往外流着血。
那些公子哥儿们还说他故意装死,让他快点起来。
萧承安喊了一声,把欺负他的那些人都赶跑,迅速跑上前。
宇文赞生怕他不救自己,从怀里拿出一块劣质玉佩,塞给他:“求你……救我……报酬……”
人命关天,萧承安来不及管这许多,赶紧帮他包扎伤口,把他背到背上:“走,我背你回去。”
萧承安瘦弱,没有骑马,也没有带侍从过来,只能背着宇文赞,一步一步走在山路上。
没过多久,天色又阴沉下来,一道惊雷划过。
宇文赞是被雷声惊醒的,低声道:“要下雨了,你把我留在这里,跑回去喊人过来。”
萧承安摇摇头,背着他继续往前走:“不行,我不认识路,要是我走了,你就得死在这里了。”
宇文赞阴沉沉地说:“我是草原人。”
萧承安正色道:“草原人也是人。”
宇文赞又问:“我们之前是不是在哪里见过?我房间里那些食物,还有伤药,是不是你给我的?”
“嗯。”萧承安闷闷地应了一声,加快脚步,继续往前走。
宇文赞顿了一下,似乎若有所思:“你叫什么名字?现在哪里当差?”
萧承安想了想,小声道:“我是……长秋殿的小承子。”
他不敢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万一被别人知道,就麻烦大了。
宇文赞只当他是太监,最后道:“我记住了,以后会报答你的。”
天色越来越暗,萧承安背着宇文赞回到营地的时候,正好下起雨来。
营地里灯火通明,禁军全部出动。
一群人在他面前跪下,齐声唤道:“陛下!”
萧承安这才知道。
就在他不在营地的这个下午,威武将军楚云扬把皇兄给杀了。
在他们欢好的时候,楚云扬手起刀落,把匕首送进皇兄的心口,一刀毙命。
如今皇帝只剩下他一个兄弟,楚云扬要扶保他上位。
可他根本不会做皇帝啊。
他没有读过书,也没有上过学,只是认识两个字而已,他不会做皇帝。
楚云扬却说:“不要紧,殿下本心仁善,随便做,也比那个皇帝好。”
萧承安只能点头答应。
当上皇帝的这个晚上,他下了三道旨意。
第一道旨意,让楚云扬做镇国公,让他回西北去,做自由自在的雄鹰。
第一道旨意,他派太医给宇文赞治伤,又把他身边的太监宫人换了一批,确保他衣食无忧,不会再受欺负。
第三道旨意,他把从前欺负自己的所有太监打了一十板,赶出宫去了。
至于剩下的……
萧承安不会做皇帝,他只能日夜苦读,试图把自己缺失的治国之术给补回来,出于善良的本心,给百姓们减税免赋。
他勤勤恳恳,善待诸人,朝野赞誉一片。
似乎一切都在变好。
可他却没有注意到,宇文赞看向他的目光满是怨憎。
直到三年后,北周皇帝过世。宇文赞回国奔丧,迅速发动政变,斩杀摄政王和其他兄弟,自己登基为帝。
他甫一登基,就撕毁合约,挥师南下,对大夏发起进攻。
楚云扬全力抗敌,却还是因为身体亏空,大战之中,被宇文赞一刀斩于马下。
至此,镇国公满门阵亡,朝中再无可用将才。
萧承安焦头烂额,但为了保护百姓,只能拼死抵抗,甚至为了鼓舞士气,御驾亲征。
可一切都无济于事。
先皇对朝政军政造成的破坏,是难以弥补的。
萧承安不过是个平庸的帝王,他只能凭借自己的善良弥补百姓,他没办法补上先皇捅破的天。
宇文赞一路南下,势如破竹。
北周兵临城下,萧承安独自坐在寝殿之中,思索了一晚上。
翌日清晨,天色刚蒙蒙亮。
萧承安换上素白麻衣,披发跣足,拿出当年宇文赞给他的玉佩,双手捧着降书,只身离开皇宫。
他愿意投降,只希望宇文赞看在自己曾经救过他一命的份上,能够放过大夏百姓。
营帐外,人高马大的将帅分列两边,目光不善地打量着萧承安。
宇文赞还没出来,萧承安低着头,安静等候。
不知道过了多久,营帐里才传来声音。
宇文赞问:“小陈子,外面那个是你从前的主子?”
“是。”一个扭捏造作的声音传来,“我从前在长秋殿伺候,殿下脾气差,时常对我们打骂不说。奴在宫里时,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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