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夏舒坐在位置上,朝他摇了摇头,不肯离开。
怎么可以逃课?
周子谦沉下脸,转头看看整个阶梯教室。
祝青臣这样说,学生们可能不知道他说的是谁。
他要是一走,其他学生可就都知道了。
他丢不起这人。
周子谦最终还是不好意思离开,只能睁着眼睛,盯着讲台上,心里把祝青臣和夏舒全都骂了一通。
祝青臣继续问:“上次讲到哪一篇?”
底下学生翻开书册,夏舒也翻开书册:“老师,上次讲到《定之方中》。”
“嗯,那继续讲。定之方中,作于楚宫。”
上课上到九点。
祝青臣洋洋洒洒,引经据典,一个小时就讲了一首诗,还没讲完。
学生们听得入神,只有周子谦坐在下面翘着脚转笔,百无聊赖。
他根本听不懂祝青臣在讲什么,更看不懂那些诗歌写的是什么,只觉得聒噪。
课间休息的时候,他就收拾了东西想走。
夏舒当然不想走,拉着他的胳膊,笑着哄他:“别生气了,祝老师比较看重这些东西,他不是故意针对你的。”
周子谦眼底闪过不耐烦,最后还是耐着性子道:“我知道,不过我接了一个临时兼职,没办法陪你上课了。”
“那好吧。”夏舒松开手,“那你中午回来吗?我们去二食堂吃饭,今天中午的免费汤有排骨。”
夏舒家境不好,虽说父母没有强制要求他一定要为弟弟做什么,每个月给他的生活费也是大学生中等水平,可他还是习惯了,能省则省,吃穿住行上都不讲究,过得去都行。
周子谦一开始装穷接近他,和他一起分咖啡厅剩下的面包,和他一起喝食堂里的免费汤,和他一起认真上课。
就跟玩角色扮演游戏,扮演一个穷学生的男朋友一样,挺有意思的。
可就算再有意思,也不足以让周子谦坚持一年多。
他现在想到食堂的免费汤就犯恶心。
周子谦把胳膊收回来,对夏舒道:“看情况吧,如果赶得及就回来吃。”
“好吧。”夏舒也不强求,笑眯眯地朝他挥挥手,“拜拜。”
“嗯。”
周子谦随口应了一声,大步离开教室,连头都没有回。
刚走出教室,他就拿出手机,给自己的好哥们打了电话:“喂?刘浩,你在哪儿呢?”
电话那边的人显然还没睡醒,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谁啊?”
周子谦没好气道:“我。”
电话那边的人一激灵:“周少?”他看了一眼手机:“现在才九点啊,你怎么这么早?”
周子谦还知道要压低声音:“陪那个好学生上早八呗。”
“哪个?”刘浩反应过来,“噢,咖啡厅那个,周少你还没分啊?都这么久了,还没玩腻?”
“腻了,所以我待不下去了,你找个地儿,我们去玩玩,再喊几个人,玩一天,我包场。”
“好嘞。”刘浩忙不迭从床上爬起来,换衣服,“周少您在校门口等着,我开车去接您。”
“先去浴场洗个澡,一身的穷酸气,闻到就恶心。”
“既然周少这么嫌弃,那就早点分了呗。”
“你不懂,我越和他待在一块儿,就越觉得他装。我还想看看,他能装到什么时候,是不是真的喜欢我,比喜欢钱还喜欢我。”
“那怎么可能?哪有人不喜欢钱……”刘浩自觉说错了话,连忙又道,“不过如果是我们周少,他可能真喜欢周少,不喜欢钱。”
“是吗?”周子谦笑了一声,“要不再打个赌?看看他有多喜欢我?”
“可以啊,周少要怎么赌?”
“你猜他知道我有钱以后,会憋几天才跟我借钱?”
“至少得三天吧?要是少于三天,他也太沉不住气了。”
“等人都到齐了,我们再开一盘赌局。”
周子谦一边打着电话,和狐朋狗友肆无忌惮地贬低夏舒,一边快步走下楼梯,离开教学楼。
教学楼下,黄色制服的外卖小哥开着小电驴离开:“记得给我五星好评,谢谢您。”
“好。”祝青臣一手拿着自己的小鸭子保温杯,一手拿着奶茶,从小电驴后面走出来。
他大早上就点了奶茶,被系统臭骂一顿,现在课间刚好下来拿。
系统停在他的肩膀上,看着周子谦离开的背影:“这个人真是恶心透顶,我昨天吃的电子炸鸡都要吐出来了,哕——”
作为情侣,他没有义务将自己的家庭情况和盘托出,也没有义务负担对方的生活,这是正常的。
可他把夏舒当成赌注,明明不喜欢,还非要招惹,让一群人看他的笑话。
明明厌烦了,还打着打赌的旗号,宁愿冷暴力也拖着不分手。
他自己就是一个恶心透顶的烂人,有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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