莽村的人一拥而上,围着两个警察七嘴八舌,开始咒骂起高启强来。
市局刑警队会议室里,所有人围坐在一起,局长郭文杰列席,正在听李响介绍案情。
“根据目前掌握的情况,这可能是一起经济纠纷引发的刑事案件,现成立专案组。由于涉案一方在莽村,是我本人的户籍所在地,我申请避嫌。专案组由安欣同志任组长,全权负责。安欣,下面你来说。”
安欣起身说:“据莽村反映的线索,京海建工集团的高启强有很大的嫌疑。”安欣将高启强的照片、资料贴在白板上,“高启强2001年正式入职京海建工集团,担任项目经理,为建工集团拿下了不少大项目,帮助建工集团发展壮大,使其成为本市最大的建筑承包公司。他于2004年升任总经理,地位仅次于董事长陈泰。据传闻,高启强私下称呼陈泰为爸爸,是公认的集团继承人。在高启强任职期间,我们收到多起报案,声称高启强使用暴力手段,打击竞争对手,压低价格,垄断市场。但这些案件要么缺少证据,要么受害人私下和解,我们始终没有抓到高启强的把柄。”安欣将更多高启强爪牙的照片贴在白板上。“这些人是高启强身边的骨干力量,大多数来自旧厂街,很早就认识高启强。除了唐小龙正在监狱服刑,其他人都逍遥法外。”
郭文杰咳嗽了一声,说:“注意一下措辞,只有有确凿的证据能证明他们犯了罪,才能说他们是逍遥法外。”
“高启强今非昔比,以他现在的身份,调查起来阻力会很大。”安欣说道,“以我对他的了解,他不会让这些案子与他有任何牵连,所以找他也是白费工夫。”
郭文杰看着安欣,说:“说说你的办法。”
安欣拿起另一个文件夹,递给郭文杰,里面是老默的画像和假身份证的复印件。
“这是目击证人描述的嫌疑人画像,他使用的假身份证很新,应该刚做不久。去年,我市集中打击了一批办假证的窝点,相关信息应该可以利用。”
郭文杰想了想,问:“抓到办假证的,顺藤摸瓜查到凶手?”
“是。”
郭文杰说道:“嗯,这个思路倒是可行,那高启强那边该怎么办?莽村的人一直揪着他不放。”
安欣摇头道:“没有证据表明凶手跟高启强有关,找他也是白找。如果真是他指使的,那他肯定做好了被传唤的准备。所以我们先不去理他,等高启强自己出牌。”
白金瀚的办公室里,房间布局与之前徐江在时差别很大,暴发户的气质少了很多,多了几个大书柜,里面放着各种名着、工商管理相关的书籍等。但仔细看,这些书绝大多数都是崭新的,还没开封。高启强坐在宽大的老板椅上,望着电话发呆。
高启盛推门进来,叫了一声:“哥!”
高启强似乎吓了一跳:“大白天的不去看店,跑我这里干什么?”
“十几个连锁店,我哪儿看得过来?你还以为是当年那个破门头啊?”
“糊涂了,钱来得太快,脑子还没跟上。莽村停工几天了?”
高启盛想了想,说:“四天了吧,我给建委、土地局、安监办都打了电话,让他们轮番去查。李宏伟的草台班子没有资质,证都是借的,被罚了不少。”
“都四天了,公安怎么还不联系我?”
高启盛笑着说:“青华区派出所办不了,上交给市局了。”
“市局,是不是又落到安欣手里了?”
“肯定啊,这几年他像块狗皮膏药一样,甩都甩不掉,这案子他肯交给别人办?”
“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沉得住气了?不管他,把话放出去,谁敢接莽村的工程,就是跟建工集团过不去。”
“放心,现在根本没有建筑队敢接他们的活儿。”
“只要逼得李有田认输,剩下的无非就是赔钱私了,安欣查也查不出什么。”
高启盛笑道:“明白。”
城市边缘,高高低低的旧楼中藏着各种手工作坊。街道上,几名工人正在加装交通摄像头。安欣和年轻的陆寒窝在一辆破旧的面包车里,打量着整个街区。安欣拿着犯罪嫌疑人的画像,冥思苦想。
陆寒探头瞅瞅:“一直盯着,有那么好看吗?”
“总觉得眼熟。”
陆寒随口说道:“会不会是通缉犯?”
“通缉犯的照片天天瞅,一眼就认得出来。这人不是,我只是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陆寒拍拍安欣,指向车外:“来了!”
一个年轻人趿拉着鞋,蓬头垢面,一副没睡醒的样子,走到一家破门店前,开锁进去。
安欣说道:“走!”
年轻人便是打着“打字复印”的旗号办假证的人。安欣和陆寒一顿吓唬,对方便招了,但是一天卖出去几百张假身份证,根本记不住画像上的人。安欣只好让对方记住画像,有消息马上联络自己,同时在打印店外装好了监控摄像头。
鱼腥味
夜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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