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门被一脚踹开,灯瞬间全亮了。
高氏兄弟猝不及防,两人下意识地举起了枪。
门口站着的是疯驴子、徐江的贴身打手老六,还有畏畏缩缩的麻子。
疯驴子夸张地举起了手,大呼小叫:“哎呀妈呀,吓死我啦!有枪啊?真枪?快,打一下,让我听个响,让四周的街坊邻居都过来看看!”
兄弟俩投鼠忌器,都觉得手里的枪有些沉。
徐江的打手老六端详着枪口:“警枪?可以呀!会使吗?会使就放一枪,把警察招来。不会使,就放下,别再走了火,打着自己。”
双方仍僵持着。麻子听从疯驴子的指挥,战战兢兢地把门关上。
疯驴子夸张地把脑袋顶在枪口上,来回蹭。“我数三下,谁不开枪谁是小妈养的!”
高启强恨得咬牙,手扣紧了扳机。
疯驴子开始喊:“一!二!”“三”还没出口,老六一把将疯驴子推到一边。
“老板答应你的事已经做到了,你答应老板的呢?人不能这么言而无信。”
高启强沉默着。
“我们放一个,就不会再抓一个吗?你不会真以为这两把枪就能保得住你全家了吧?”
高启强闭上眼睛,吐出一口闷气:“西萍县104国道边,大发汽修厂,人就在那儿躲着。”
“你看,你只动动嘴皮子,脏活儿就有我们去干。不过,你也别想全脱了干系。”
随后,老六一把抓住高启强手里的枪,扯了过来,扔给疯驴子。
“我们尽量不动枪,万一迫不得已,账还是要算在你高启强的头上。”
疯驴子把枪往腰部一别,看着高启盛手里的自制手枪,嗤笑道:“那把就留着你们自己慢慢玩儿吧。”
三个人推门离开。
深夜的小吃店只有安欣、李响、曹闯三个人。
安欣抑制不住激动:“我信得过的,都在这个屋里了。还记得上次汇报会两个领导对于内部调查的态度吗?之前徐江就托关系想请他俩吃饭。至于后来有没有再联系,谁也不知道。我问过他们,徐江到底托的谁,但他们死活不肯告诉我。”
曹闯摇头:“光凭这些不能说明问题。”
“是。但眼下这条线索是我们最后赢的机会,不能再有一点儿差错了!”
安欣掏出纸条,郑重地摆在桌子上:“这是证人司机的藏匿地址,高启强刚刚告诉我的。”
曹闯、李响都是一惊。
李响琢磨了一下,问:“可是,他怎么会知道?”
安欣说道:“我猜测,有幕后的势力想借助他除掉徐江,他又想借我们的手。”
曹闯“哼”了一声:“给他当棋子吗?”
“可是师父,司机是突破徐江的关键,只要他招供,无论徐江的保护伞是谁,都不好使了。所以我们不用纠结高启强的动机,找到这个关键证人才是最重要的!”
曹闯和李响陷入沉默。
安欣焦急地等待曹闯做决定,如果不出安欣所料,徐江派去寻找司机的人已经在路上了,他们没有太多时间可以浪费。安欣着急地劝说着曹闯。
“师父,我跟李响今晚就出发,不惊动局里任何人,只要消息不走漏,我们保证把人带回来!你帮我开封介绍信,我找当地的同事支援一下。”
曹闯想了又想,还是觉得不稳妥,掏出手机,说:“不行不行,这事我做不了主,必须跟领导汇报。”
安欣赶紧扑上去,按住曹闯的手机:“师父,你上回都帮我了,再帮我一次。”
曹闯瞪眼道:“上次帮你,出了多大的娄子,差点儿要了你的小命!”
“师父,求你了!这是最好的机会,错过了这次,再抓徐江就难了!你是局里资历最老的刑警,丰功伟绩、英雄盖世,能受得了徐江这种罪大恶极的人在你眼皮底下嚣张?”
曹闯嫌弃里带着点儿宠爱:“念点儿书,全用来拍马屁了。小子,别看我干了几十年刑侦,坏规矩的事情一次都没干过,你记着,破案是一阵子的事,当警察是一辈子的事,不要因小失大。”
安欣明白,曹闯同意了。
不许增援
微微的晨曦中,安欣的桑塔纳孤零零地停在停车场的角落里。开了一夜的车,他和李响在这里稍做休息。
安欣刚接过李响递过来的泡面,一辆越野车也驶进停车场,恰好就停在桑塔纳边上。
疯驴子打开驾驶室的门,同样两眼通红,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麻子,待会换你开啊,这一宿,熬死我了!”
麻子唯唯诺诺地跟下车:“驴哥,我都两个月没和家里联系了,能不能把手机给我,让我给家里打个电话呀?你看着我打。我把免提打开。”
疯驴子一把将麻子揽到自己跟前,贴着他的耳朵说:“再废话,把你头给拧下来!不许打电话!不许离开我视线!这趟活儿干完,你他妈爱去哪儿去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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