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全然不在乎,沈漆也想看看席衍峥到底要干什么,总不能真是席家破产了?这个疑虑盘踞在沈漆心头,久居不下,想着那段时间听说席家和聘怀的动荡,不免还是有些担忧。晚上回到房间后,沈漆抱着奶牛窝在小榻上,拿出手机搜索了“聘怀”二字。却并无什么关于破产的消息,只有或许要开分公司的传言但网络上众说纷纭,真真假假辨别不清。沈漆想,若是真要开分公司,那说明席家的情况一点儿也不糟糕,反而更好了。可事业蒸蒸日上,本该忙得脚不沾地的席衍峥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沈漆想不通,索性也不去想,管他爱干嘛干嘛吧,反正退房时间到了席衍峥也得走。他是不会大发慈悲给席衍峥续订的,沈漆想,这还是看在对方救过他的面子上。困意上涌,沈漆很快跌入梦想,在经历过生死劫难后,他的心理疾病已经大好,现在药也停了,人的困顿比起天灾简直太过渺小,他此前故步自封,现在看开了,只觉得生活处处美好,再也不为任何人忧心。睡着的沈漆不知,院子里席衍峥还是坐在那架秋千上,看着属于沈漆房间的方向,直到屋内的亮光熄灭,席衍峥才收回视线,回了自己的房间。第二天醒来,沈漆被从窗缝里泻出来明亮日光刺得双眼微眯。推开窗瞧见外面已满是进进出出的游客,并没有昨天见到的那道高大俊朗的身影。沈漆从上至下望着花圃里的花,怀疑自己昨天做了一个很长的梦,而那人不过是在梦中出现。晃晃脑袋,收回思绪,沈漆逗了下还窝在枕头边的奶牛,把还在熟睡的猫咪闹醒,宠物医生说奶牛已经需要减肥了,不能让它老是睡着不动。可惜,奶牛已经被沈漆娇宠惯了,整日化作一滩猫饼,懒洋洋的,就连活泼的大黄也带不动它。逗弄了一会儿,见奶牛并没有起来的迹象,沈漆只好先去打理自己。旅游旺季,小院里还有许多事情要做,还没找到帮工,可有得忙。洗漱完的沈漆打开屋门对奶牛招手,奶牛知道新的一天开始,它不能继续窝在房间里摊饼,这才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跟着沈漆出门,打算去院子里的秋千宝座上继续它的摊饼事业。反正它的工作就是负责和小院里的游客拍照,光是趴在那里不动,就能帮沈漆的小院赢得一波宣传。等到奶牛晃晃悠悠出来,准备关门的沈漆才发现门框上别了一朵玫瑰。
红艳艳的,想忽略都难。关门的动作一滞,沈漆摘下那朵玫瑰拿在手间看,意识到昨天见到那人或许不是做梦时,像是被剃了尖刺的玫瑰扎到,呆愣在原地。奶牛似乎疑惑他今天动作太慢,冲他催促地“喵”了一声。叫声将沈漆从怔愣中唤醒,连忙对奶牛道“来了来了。”说着将手里似在发烫的玫瑰别回原位,像是从没见过一般,将门合上,转身抱起地上的奶牛匆匆下楼。本意为躲过那朵玫瑰就没事了时,沈漆绕到院子后面的空地去找毛栗子,却见本该坐在聘怀32层手握钢笔的人一身休闲装,在后院的空地上晾晒客房里换洗下来的床单被套沈漆驻足顿在原地,纠结是该装作没看见,还是上前质问席衍峥到底想干嘛时,毛栗子从旁边抱着大木盆凑了过来,木盆里是另一堆洗好的被单。“漆,傻站在这干嘛呢?”毛栗子用气音在沈漆耳边发问。吓了沈漆一跳,回神后,将毛栗子拉到一边低声问“他这是在干什么?”毛栗子顺着沈漆示意的方向望过去,有些心虚地挠挠头,“这不是他一大早就来问我有没有活儿给他干吗?我就”“反正咱们也正需要人手不是吗?他想帮忙就让他去咯。”其实毛栗子有点故意的心思,他就是故意把粗活累活扔给席衍峥,想帮沈漆出出气。高高在上的席衍峥如今跑到他们的地盘儿,可不就得听他们的话。对上沈漆不赞同的眼神,毛栗子眼睛轱辘一转,劝说道“你看他从没做过这些,肯定手忙脚乱,等他意识到这些不是他能忍受的,就会自己回他那高阁去了。”沈漆在毛栗子的劝说下沉默起来,觉得有些道理,席衍峥从小十指不沾阳春水,怎么做得来这些,等到对方尝试过,意识到他们真的不是一路人后,说不定就会自己放弃,回去了。这样想着,沈漆也不再阻拦,只是他心底还是有些气闷。那边的席衍峥也瞧见了他们,长腿一迈走了过来,眼里仿佛只有沈漆一个人。“七七醒了?花儿收到了吗?吃早餐了吗?”席衍峥关心三连,换来沈漆的沉默。时刻谨记帮好友出气的毛栗子见状,将手里的大木盆塞到席衍峥手里,指挥道“我们老板用不着你关心,去,这还有一大盆呢。”席衍峥淡淡瞟了他一眼,眼神像是打磨锋利的冰刀,毛栗子不禁缩了下脖子,但仗着沈漆在旁边,又有了底气,对着席衍峥颐气指使。对方没讨到沈漆的回答,还是顺从地接过了木盆。刚要转身去继续工作便听沈漆微蹙着软眉,轻言细语,又带着一星半点的严肃“你做这些是不会算工钱的,吃饭也自行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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