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其实想问很久了……”
旅者抓了抓自己的金发,满脸你别骗我,“你怎么还在璃月啊,达达利亚……你们执行官都这么闲吗……还是有什么情况?”
被他叫到一边扶着栏杆的愚人众末席手指蓦然一紧,有些长的指甲扣住了扶手的木缝。
“没什么情况……”他压低声音说,“我也只是奉命行事。”
“真的?”
“真的。”
“那钟离……你和他和好了?我怎么感觉他看你有点怪怪的。”
“……算是吧。”达达利亚扶住空的肩膀,手往上指,“宵灯已经升起来了,快看。”
旅者顺着他的方向看过去,果然已经有几盏精美宵灯浮上阁楼,正徐徐向上。
璃月一年一度的节日盛大繁荣,他被这些灿烂辉煌的流灯萤火吸引了注意力,下意识跟其他人发出了赞叹。
直到他心满意足的回了尘歌壶,空才在无意间回想起达达利亚有些紧绷的肌肉。
达达利亚说谎了,至于钟离……空看不出来他有没有说谎,毕竟就连派蒙都不敢明说摩拉克斯的某些恶趣味,旅者权衡再三叹了口气,他自然不能去参合神的游戏。
————
海灯节,璃月的新年,对于至冬人来说只是普通的一个其他国家的节庆日。
但钟离不这么想,退休的岩王帝君对自己国度的盛日很是满意,连带着对俘虏的监管控制都放轻松了很多。
一连三天,达达利亚都能完全正常的在璃月街坊走动,再走远一点去到望舒客栈也没被捉回去。
不过这种安生日子没持续太久,钟离就不请自来敲响了他的房门。
客栈老板娘亲自带路,还送了一壶好茶,并各色水果糕点。
达达利亚听见她尊敬的称呼钟离“客卿先生”,再多的就是钟离客气的道谢,虚伪的叫人好笑。
往生堂客卿,璃月千年君主,岩神平静矜持,对任何人都如春风般和煦,他说:“公子阁下,海灯节快乐。”
有那么一瞬间,达达利亚后背发寒,几乎是下意识的手脚发颤。
他和钟离已经磨合很久了,出于某些难堪的回忆,喜怒不形于色的岩神越是彬彬有礼,他就越是胆寒,要不是这客栈像个高空鸟笼,摔下去可能比较麻烦,他准从窗户上跳下去逃跑。
等了好一会,达达利亚才稳住心神,尽可能不在意的说,“海灯节快乐,帝君大人。”
他看见钟离垂了下眼,似乎没收到想要的答案。
“过来。”
客卿开始发号施令,明明他从不对别人这样,达达利亚甚至看见胡桃指挥钟离干杂活,但在他们独处的时候,摩拉克斯就会复活,暴君会从地下爬出来钻进温和儒雅的客卿身体,用他漂亮的脸说最无情的话。
“把衣服脱了。”
达达利亚沉默不语,手指搭上领口无意间戳到胸口皮肤,冷的像块冰……但他很快就完成了这道指令,并把衣服整齐的堆到床边的柜子上。
钟离全程都没抬眼,只是在喝茶,青瓷茶盏碰撞,清脆的厉害。
“……好了。”
他站在地上,赤裸带来的羞窘微乎其微,这种事他已经做过太多次,钟离总是衣装完整,连耳边流苏都不曾凌乱,次数多了,达达利亚也破罐子破摔,反正钟离已经看过了,没什么好说的。
如果不是他还没法克制自己牙关颤栗,他一定要好好讽刺摩拉克斯在海灯节不能阖家团圆,只能跟他这个人质共度佳节。
“阁下是想说我再如何强大也还是孤家寡人是吗?”
这下他好像心情又好起来了。
达达利亚脸上一僵,见鬼了,钟离不会真会读心术吧?!
大概是心情真的很不错,客卿莞尔笑笑:“钟某在璃月经营千年,同行好友不少,但确实没有子嗣亲眷。”
达达利亚硬着头皮点了下头,他不太明白钟离说这话说什么意思。
摩拉克斯没有子嗣亲眷……他脸色都有点发青,说什么鬼话……明明璃月话本里岩王帝君和手下仙人都关系亲密……
最主要的是,摩拉克斯在情事方面熟练的过头了,达达利亚不觉得他那些调教手段是从没和别人做过的。
他还在纠结今晚可能躲不过去,要怎么才能近早结束,但钟离忽然站起,向他走来,步履轻缓,从容不迫,好像在取势在必得的一件古玩。
“夜叉中曾有一位大将喜好裁衣制服,给身边人做了很多精美服饰,我留了他不少作品珍藏。”
钟离说着手中金光凝聚化作一件衣服,达达利亚退无可退,小腿贴着床边,见他抖了抖那块布料。
“穿上试试,璃月风俗是新年穿新衣,可以讨个好彩头。”
达达利亚瞄了眼那件长袍,和钟离身上的衣服有点相似,白色打底,绣着银灰祥云,勾线色彩鲜艳似乎是九条尾巴的狐狸,颈边袖口腰间滚了细绒,看上去就很精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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