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当即不动了。
赫哲心头一窒,却听晏兮淡淡道:“别人x命虽在你手,但那针就是你,你就是针。无医者,无病者,你心下又何须茫然?”
清冽的声音如同划开室内凝窒气氛的利刃,砚观眼中当下清明,手腕翻转间,最后一针入灵台。
这下,穆沙佩佩立刻有了反应。只见他猛地睁开了眼睛,向前一扑,扶着面前的银箍木桶哇一声呕出一大口黑血。断断续续吐了约0有半盆,血才渐渐有了红。砚观仔细观察着,又待他吐出几口鲜血才收针。
待九九八十一根银针收齐,穆沙佩佩便像是被人ch0u了筋,一下子软下来。
他弓身侧脸抱着木桶,呆呆地盯着晏兮瞅,半晌开口道:“竟有这样的神仙美人……我还是si了么?美人,请问这是哪里?”
晏兮:“……”
再一抬头,看到面se不善的赫哲。穆沙佩佩大吃一惊:“少主,你没中毒怎么也si了?呜呜呜,佩佩无能,害si少主。”
众人:“……”
墨茗乐不可支,端了茶给他漱口喂药,喜滋滋地承了他一叠声的“神仙姐姐”。还唯恐天下不乱地指着砚观,调笑道:“那还有仙童呢。”
脑袋基本是个摆设的穆沙佩佩打眼看到砚观,点点头说:“果真呢。”
又转头看向自己凶神脸的老大,穆沙佩佩认真道:“我看这儿挺好,全是美人儿,没白si。少主我们以后就住这了吗?”
众人哈哈大笑……当然,除了赫哲……
兵荒马乱地给这位活宝灌了药,换了染血的亵衣。
穆沙佩佩毕竟刚醒,中毒又深,没等自家少主亲自动手把他打昏,便又t力不支,睡了过去。
晏兮给他切了一脉。脉象虽虚,但已经平稳。不沉不浮,不长不短,便道:“没事了,让厨房这几日用江米和山药熬粥,待他醒来喂下。再用药打理着,没几日就好了。”
在穆沙佩佩手腕下ch0u出脉枕,晏兮正要装回药箱,却看到垂头丧气的砚观站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不敢过来。
晏兮轻叹了一口气:“去退思阁闭门思过罢,医经整理一册默一册,有所悟了再出来。”
砚观轻轻道了一声是,刚想走却又转身,扯着晏兮的袖子低声道:“你不要生气。”
晏兮00他的头:“我没生气。”
砚观却又道:“我——我一定——。”
晏兮轻轻拍拍砚观的背,只笑着说:“去吧。”
砚观整理了针匣,又收拾了零散的药装回自己的小医箱里。
他恋恋不舍地回头看了一眼晏兮,这才低头出了春暖阁的门。
赫哲目送砚观小小的身影消失,淡淡道:“你对他太严格了。”
“严师出高徒嘛。”晏兮嬉皮笑脸地背着手走到赫哲身边,一同看向砚观消失的方向。
赫哲皱眉,又道:“我还没有谢他。”
晏兮笑笑:“谢什么,是我不好,险些出错。”
“你太心急了。”赫哲摇摇头,又回头看了一眼床上躺着的穆沙佩佩,对晏兮说:“他年纪小,手里握的又是人命,自然会迟疑。如果丝毫不为所动,反而可怕。他是个好医者,我自然要谢他。”
晏兮闻言,侧目看了赫哲一眼。
他突然想起自己小时候。那年自己六岁,还能下得了这雪山。隆冬时跟师傅晏南飞出过一趟医。细节不记清了,记忆里依稀只剩下黑压压跪了一屋的人,师傅不在,他拎着药箱无助地站在大堂里……
最后人救回来了,自己却没出息地哭了一场,好长一段时间下针时手都会抖。回谷后被罚退思阁抄书三年,其间还差点被晏南飞那个老不休打断手。
现在想想,自己还不如砚观呢。
心里在笑,可面儿上晏兮却还是白赫哲一眼:“听你说谢谢听得耳朵都出茧子了,不说大恩不言谢吗?合着救你们不是大恩倒是小情啦?”
晏兮再怎么伶牙俐齿,无奈每次到赫哲这里都是拳头打到软棉花,不痛不痒、无声无息。赫哲不跟他争讲,只是被他堵到说不出话说时,便会目光澄澄地盯着人看。晏兮也不是脸皮多厚的人,没多时就转过头去嘀咕:“不是就不是,看我做什么。”
“汤药的火熄了,这小子现下醒了,必无大碍,让笔威来就是了。你负责帮我看着那个小家伙去。退思阁y冷y冷的,我不放心。”看砚观走远了,晏兮这才对满屋忙活的墨茗嘱咐道。
“哎,知道了。”墨茗应着拨灭银锅子下的火,又去拎了那银箍木桶,边走边抱怨:“我这辈子啊,是跟退思阁耗上了。你被老谷主关起来我去照顾你,小砚观被你关起来,我还得去照顾他。”
“好姐姐,忙完这段时间就让纸鸢姐姐放你假。”晏兮眼疾手快一把扯住墨茗袖子许诺道。
墨茗眼睛咕噜噜转一圈,这才笑着挣了晏兮的手,笑着说:“可说定了哈,我去找笔威过来。”
“哎,好。”晏兮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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