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查查,那个男人,究竟是?谁。”
莲池道:“是?。”
屋内,半青刚给蝴蝶兰浇完水,又冒出?两个花苞,鼓鼓的。
李幼白进来,卸下神气后浑身像是?被抽掉骨头,无精打?采地歪在榻上。
“姑娘,方嬷嬷刚来了趟,还问我要不要再去搬两盆花。可她看到咱们?的花开的极好,又有些?纳闷,我说不用,她才走的。”
“嗯,这花却是?不娇贵。”
“方嬷嬷说,花房每日死好几株呢,都是?夫人送回去的。”
李幼白没说话,盯着那蝴蝶兰想:萧氏的病,怕是?一时半会好不起来了。
她翻了个身,神情恹恹,她不太喜欢这种?感觉,做什么都没把握。不像读书,只要努力勤勉,便能获得应有的回报,她不习惯把主动?权递到对?方手中。
卢辰钊去了趟花房,几乎立刻会意李幼白的提示。
他走到正院门口,舅舅萧盛汝也在,跟萧氏抱怨前段时间的损失,像是?不甘心,还想借此接下云家的生意,话里话外是?要萧氏帮忙同卢辰钊开口。
萧氏在公府多?年,自然知道该帮什么,不该帮什么。
“你能顺利脱身已经不易,虽说损失了点,但本钱回来了,你也少赚了一笔。不像是?其他几家商户,跟着云家倒霉,如今怕是?赔的哭天抢地。
做人要知足,你怎么还这般贪心呢。阿钊本就难为?,你还要借机去弄云家的生意,脑筋不要太糊涂。”
萧盛汝叹气,但知道姐姐的脾气,遂也只是?抱怨,没敢再央求什么。
出?门看到卢辰钊,背就驼了两分,听的那声“舅舅”也是?头皮发?麻,没说几句便做贼心虚的跑掉。
“阿钊,你也不用天天来,我的病是?小事,若京里忙便赶紧回去。我知道如今宫城防卫严苛,离不开你。”萧氏靠在软枕上,发?间没有佩戴珠钗,神情倦倦但还撑着笑?意。
卢辰钊压下心内的火气,从身后平底托盘上端来汤药,“母亲的身子最?重要,儿喂母亲服用。”
萧氏瞟了眼,惊讶:“今儿的碗怎么这么大,足有平日的两倍多?了。”
卢辰钊把药递过去,神色如常:“我想,既是?对?症抓药,母亲身子却迟迟不好,想来是?剂量轻了。母亲放心,我询问过大夫,说是?加倍分量也无妨,咱们?权且试试。”
他语气虽淡,态度却很坚持。
萧氏端来药碗,表情很是?焦灼。
“母亲快些?喝吧,待会儿凉了药效也会变弱。”
萧氏见推脱不过,只好端起来喝了小口,苦味沿着舌尖漫开,她立时挪走药碗,用帕子擦嘴说道:“过会儿再喝吧,等栾嬷嬷去找些?甜蜜饯。”
卢辰钊却没想如她所愿,使了个眼色,莲池端着平底拖上前,里面摆着几个小碟,各种?蜜饯应有尽有。
“母亲想吃哪个味道的,青梅还是?樱桃,或者杏子?”
萧氏:
卢辰钊脸色骤然变冷,起身负手而立,那凌厉的眼神看的萧氏无端一紧张,下意识便垂下眼皮回避。
“你们?都下去,我有几句话要同母亲讲。”
栾嬷嬷大气不敢出?,忙招了招手,叫屋内侍奉的下人退到院里,合上门,屋内空气霎时凝滞起来。
小案上的药碗, 渐渐不再冒热气,但浓浓的苦涩却如同黏腻的蛛网将两人笼罩起来,密实的包裹, 整个人仿佛全泡在苦水中。
萧氏张了张唇,似乎有话说?。
卢辰钊只看?着她,眼眸中的冷淡像是锋利的刀刃,萧氏攥紧手,慌乱的心随着闭眼而平复下来。
“你要说?什么, 只管说?便是,不必弄得像是三堂会审。”
卢辰钊:“母亲应该知道我要说?的话。”
萧氏笑:“我怎知道你要说?什么?”
“我要娶李幼白为?妻。”
萧氏猛地睁开眼来, 嘴唇哆嗦着, 却迟迟没有发?出声?音。
卢辰钊又道:“不管您和父亲同意与否,我这辈子?只可?能娶她做妻子?,断不会?再有旁人。您接受也好?,不接受也罢, 这是我的决定, 我只认我自己的决定。”
他的语气激怒了萧氏, 原本想同他虚与委蛇, 拖延解决的,不成想他竟如此刚烈, 非要在她病中讲明一切。倒叫她躺也不是, 坐也不是, 遂冷冷嗤了声?, 咬着后槽牙道:“你这是通知我, 还是命令我。”
“全看?母亲怎么想。”
“卢三郎, 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也不必再同你好?言好?语, 省的你以为?我是要害你。”
萧氏气的咳嗽起来,掩着唇好?容易喘过气,又见他根本不在意,心中更是郁结。
“你肯离开齐州去京城谋事,我既担心又高兴,担心你遇到危险,彻夜难眠,我一句抱怨的话都不曾对你讲过,因?为?我是你娘,你是我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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