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苦劳,你说出这样的话,真是让我寒心啊。”
“别这么假惺惺的说话,实在恶心,你杀我全族,我要你血债血偿!”
无数蛊虫朝伏冷霖扑去,密密麻麻像一小片阴云遮天蔽日,各色虫子混杂在一起,天上飞的地上爬的都有,一眼看去能让人掉一地的鸡皮疙瘩。
伏冷霖最喜欢将人玩弄于手心,千杀楼里有一小撮人都是他的仇家之子。
他将仇家灭门之后,若是对方家中还有年纪尚小不知事的婴孩,便会将其带走培养,以恩人的姿态出现在这些孩子面前。
这何尝不是一种傲慢,带着高高在上的戏弄,他不怕被这些人发现他们认贼作父,或许他们发现后的反抗在他眼中也只是小儿做戏,用来逗闷。
伏冷霖挥拂衣袖,灵力狂卷,蛊虫被吹走小半,剩下大半也在刀光下所剩无几。
迎着众人的目光,他大笑一声,留下一句:“年轻人,后会有期。”
伏冷霖带着花燃和影离开,湛尘立即追上去。
半道上,一阵密密麻麻的刀光袭来,搅碎业火,落到湛尘身上,细密刀光交织留在下一道道伤口,衣衫破碎一身狼狈。
他执着地想要继续追上去,但伏冷霖的速度实在太快,他很快失去方向,半跪在地唇角溢出鲜血。
匆匆追上来的姚珂卉一行人抵达时,湛尘已经昏迷过去,整个人散发着冷气,像一个巨大的人形冰雕。
柳白伸出手去,刚碰到湛尘的衣服,一窜黑色业火冒出差点烧到他的手。
麦青低头打量湛尘,“他这是怎么了?被打成这样,真惨啊。”
湛尘面色惨白,像是终日不见阳光,鲜血星星点点落在脸上,双眼紧闭,眉间火焰形状的图案滚动。
周边温度迅速下降,明明是炎炎夏日,却让人感觉置身于寒冬腊月。
柳白:“打什么架能伤成这样,这一看就不正常,我们现在要考虑的是怎么把人带回去,总不能把他丢在这里吧?”
这样一个浑身冒业火能将人冻伤的湛尘,还真不好搬回去。
麦青:“把人丢这也没关系,反正他死不了。”
他对湛尘没什么特别的好感,也不是很在意他的死活。
柳白:“怎么说我们也是同伴,不能把他留在这里,你不是还要和他一起布阵法吗?”
“你看他现在还像是能布阵法的样子吗?”麦青翻了个白眼,拿出一条绳子把湛尘绑起来。
绳子表面很快结出一层白色薄霜,温度顺着绳子蔓延至柳白手掌,他猝不及防地被冻了一下,龇着牙用灵力护住手。
鱼冬:“这是要干什么?”
柳白:“不这样做根本没法把人带走,你试试挪动他一下。”
鱼冬尝试用灵力将湛尘浮空,冰霜沿着灵力进入人的经脉,被冻得透心凉的鱼冬快速收手。
目前确实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靠最原始粗糙的方式。
麦青又砍下一棵树,分割成几块木板后把它们绑在一起,将湛尘拖到木板上,用绳子拖着木板走,尽量减少与湛尘的接触。
湛尘如今的状态实在特殊,看不出是什么问题,不像是普通的生病,众人也束手无策,只好把他放到同仁堂的床上让他自己熬过去。
至于花燃,他们连她人在哪里都不知道,姚珂卉说她暂时没有危险,其他人也只好把这个事情放下,先处理完风陵渡的事情。
潮州患疫病的人极多,研制出来的药物还不够,有些药材也已经用尽。
鱼冬回梦蓬莱一趟去补充灵药,顺便把风陵渡的事情告诉药谷,如此重大的疫病不是天意而是人为,还是梦蓬莱的修士,事情已经不是他们能够控制的了。
麦青揣着众人众筹的灵石在潮州周围溜达,尝试布下阵法建立起防护罩,阵法画到一半,感觉落在脸上的雨滴有所变化。
他抬头看去,终日不散的阴云消退,细密的雨缓缓减少到最后完全停下。
他在原地停留许久,天上的云层消失,灿烂阳光铺下一层明亮光彩,等到确定这雨不像是会再下的样子,他松口气。
阵中阵他实在搞不明白,现在可以撤掉最外面的防护阵法,留下滋养土地的里镇就行,真是轻松太多。
画好阵法,在各个位置放下灵石,灵石中的灵气被抽出滋润大地,种子破土而出,因阴雨浸泡太久长满蘑菇的土地像是重重呼吸一声,重新焕发出生机。
他从街道经过,百姓们纷纷走出屋子站在街上,大街小巷铺满受潮的被褥,热烈的阳光让人们脱下厚重的衣物。
众人面朝太阳出来的方向半跪在地,各种嘶吼将压抑已久的阴霾撕开,哭声奏成乐章,为这最常见却在这半年最难得见到光芒流泪。
这些哭声并不刺耳,充斥着喜悦和新生,如同幼鸟出壳的第一声稚啼。
新生
◎灾难终于过去◎
千杀楼里阳光明媚, 花燃被锁进地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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