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云云死命的挣扎,却悲惨的发现自己连一根头发丝也控制不了,动弹不得。
“云姑娘,走好。”
那人目色带着点怜悯,凝望着倒地的兰云云。
说罢他袖口飞出一面红黑色的幡旗,那幡旗不知道是什么法宝,幽幽的悬在少女的额顶。
似乎是灵魂被生生的鞭打抽取,正在消亡。
剧痛下兰云云小脸蛋变得苍白,额角更是渗出冷汗。
要逃出去!
要逃出去!!!
动起来呀兰云云!
好女人好女人!
坏女人!
狗女人!
救命啊呜呜呜!
不到一息少女猛的吐出一口血沫,两眼一黑彻底无意识昏死过去。
昏死前她隐约听到男人的惊呼,木帛破碎的声音。
“赤木,你这是何意?”
天帝冷冷的望着面色苍白的男人,却一眼也未瞥倒在一边的少女:“怎么,你现在连这等小事也做不好?还是说你要悖逆圣旨?”
赤木深深埋下头:“赤木不敢。只是…只是…”
他还未说完,外面便传来仙娥阻拦且慌张的声音:“帝君止步…帝尊正在处理政务…”
只是那焦急的脚步声却越来越近。
天帝冷笑:“她倒来的快,你且带着那凡女避让一二。”
“诺。”
赤木强撑着身形一闪,刹那与少女消失于无形。
“砰!”
殿门骤然被推开,面色苍白的女人大步走了进来,身后是惊慌的众持扇仙娥与执鞭天兵。
“下去。”
俩目相对,天帝面色铁青,话毕那些仙娥与天兵登时关了大殿门离得远远的,四下里竟安静的只余呼吸声。
“一身尘气,你可是私自下凡了。”
玄霄并不行礼,而是直直凝视父亲:“是。”
“只是儿臣事出有因,父尊想必是最清楚的。”
“哼。”
天帝冷笑:“强闯通明殿也就罢了,你就是这么和你父尊说话的。”
“儿臣还能与父尊说话,云姑娘恐怕如今已经命在旦夕。”
玄霄声音十分空洞,好似被掏了心脉:“云姑娘是救了玄霄,于天界大功的人。儿臣当真是想不明白。”
“你想不明白。这天底下却全是想的明白的人。”
天帝冷看着她:“她已死了,有天针护体,她可入天人道,你且回去。”
玄霄久不动静,只是面色越发苍白:“儿臣倒不知道父尊也有哄骗儿臣的时候。”
说罢她一道仙力猛的打向屏风后隐神的赤木,竟将赤木打的一口脓血狂喷,面容都憔悴了好几度!
“帝尊救我!”
赤木脸色惨白,当即大呼!
眼看玄霄还要打下去,天帝猛的起身,一道相对峙的仙光与玄霄的仙力相撞!
“轰!”
无双战力激荡起毁灭性的波动,若非此殿是天帝政要之所,恐怕便要当场湮灭!
“好!好!你竟敢当着我的面在通明殿对同僚下手!”
天帝暴怒中气息浮荡,正要再出手,却察觉到玄霄的状态更不好。
他瞧见玄霄如此对击之下居然整个人身形趔趄,嘴角竟溢出金血来。
“…”
天帝信手而立,深深蹙眉:“…”
女人也没有再出手,而是径直走去少女的身边,温柔抱起她。
“望父尊取出灵宝金针。”
女人面色苍白。
“哼。”天帝猛的摔袖,背对过女人,并不愿看她:“我若不取呢?”
“那儿臣也会随云姑娘同死。”
通明殿死寂。
天帝的背影好似置于暗沉之中,竟一丝也不为所动。
玄霄忍耐的抱紧怀中的少女,目色苍冷:“…儿臣已将本命法印置于云姑娘眉心。”
“你!”
“你!”
话音刚落,天帝猛的转身,一掌将深色仙木岸桌拍的粉碎,竹简灯烛化为碎片四溅:“混账!你知道你做了什么吗!”
“儿臣知道。”
玄霄护住少女,叫一丝碎屑也未曾溅在她的身上。
她面色愈发苍白,天灵盖悬针刺痛的她几乎立不住:“还望父尊速速取针。”
天帝面色怒火和失望轮番交替,好半响才猛的抬手,刹那三束金芒一闪而过。
少女苍白的小脸蛋瞬间多了一丝暖色,玄霄却觉心血逆流,喉头几乎要咽不住涌上的血气。
“砰。”
终究支撑不住,为少女转移了绝大多数伤害又私自下凡,强闯九天上殿的玄霄两眼一黑,猛的单膝跪在地上。
天帝身影稍稍一动,却很快不留痕迹立定,他冷看着她,目色深处却半是心疼半是失望:“你当真让我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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