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力,我特地给你们两个带的。”
把收音机打开,伴着“甜蜜蜜、你笑得甜蜜蜜,好像花儿开在春风里”的歌声,三人或坐或卧,边吃边聊。
这两年她们都有保持书信联络,但因为各自有各自的生活,其实关系稍稍疏远了些。
此刻一起吃零食聊闲天,又像忽然回到了高中的岁月。
“你们的学业成绩怎么样?”曹红药问。
“啧,我说大班长,你能不能稍微换个轻松的话题。”刘黎说,“你一开口,我跟回到高考一样。”
曹红药瞪她一眼:“我说一句,你就说一堆。其实我是想问,你们想不想出国呀。”
“我么,没有很想,但有也不错。”刘黎问陈兰君,“你呢?”
陈兰君摇摇头:“暂时没那个打算。”
曹红药说:“其实……我现在已经在争取了。”
“咦,真的吗?”刘黎凑过去,“那你应该能去的。毕竟,你还是很优秀的,比我稍微差一点点。”
“去你的。”
玩笑一番,刘黎坏笑着问:“我问个俗的,你们有没有……那个中意的人,我先交代我没有哈。”
曹红药好气又好笑:“没有,就你爱聊这些闲话。”
该到陈兰君发言了,但是隔了两秒,她没说话。
刘黎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老实交代,你有情况吧?”
“不会吧,兰姐,怎么了?”
陈兰君清了清嗓子:“也没什么,就是,大概有个预备队员吧。”
“是什么样的人?我们认识吗?也是大学生?”刘黎抛出一连串的问题。
“不是,你也问太多了。”陈兰君笑着说,“人嘛,还不错,是个靓仔。”
曹红药的神色却有些严肃,她开口道:“阿兰,寻找革命伴侣是可以的,但是不能为了什么人妨碍你的前程。”
陈兰君笑出声来:“放心啦。”
“那是,也不看看我们兰姐是谁。”刘黎笑着说。
……
笑着闹着,一直到深夜,曹红药和刘黎才恋恋不舍的离开。
目送两人远去,陈兰君才回到房间,就着烛光,给邵清和写信。
简单诉说了一下家乡过年的情况,问候了一句。
将信封封上,预备等过两天,去镇里拜年时再寄出。
只是陈兰君没有想到的是,才道大年初三,郑梅就板着脸来寻她。
“二妹,我想清楚了,我们还是去鹏程吧。趁着过年还有几天,先去看看你买的房子。”
这个转变有点猝不及防,陈兰君问:“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郑梅只是冷笑了一下:“也没什么,只是觉得还是人往高处走,大地方,好发展些。”
上午她出去拜年,竟然有一个人想给陈兰君做媒?
还说:“我知道你们家二妹是大学生,但是毕竟是女孩子,这家人也是穗城户口,家里也是出了干部的,绝对差不了。”
一副皇恩浩荡的嘴脸。
郑梅简直想不通,她那么优秀的女儿,这人是怎么有脸随便说给一个人家还一副“你们高攀”了的模样。
郑梅断然拒绝之后,那人脸上挂不住,说:“呵,你也别太傲了,我也没有很想给你们介绍,说到底,你们家也只有三个女儿,就是挣再多钱,也是给别人家的,看你以后怎么办!”
……
大过年的,该骂就骂!
话说得这样难听,郑梅直接给人骂了个狗血淋头。
她不想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事说给陈兰君听,因此只说:“趁着还有几天假,我去看看还有没有火车票。咱们去考察一下,主要是看小妹在那边能不能找到接收的学校。”
既然郑梅想通了,陈兰君自然没什么反对意见。
车票么,自然是买不到了,好在还有熟人在铁路上班,请人送上车再补票,直奔鹏程市而去。
火车一路南下, 每停一站,就多几个年轻人,手提塑料桶, 肩上背着一卷凉席,手臂弯里挂一个沉甸甸的绿色旅行袋。这些都是往鹏程打工的, 多半是女孩。
改革开放不过几年,春运的苗头已经隐隐出现。现在的春节假期短, 打工人放假直到大年初三。因此陈兰君一家人正好赶上回去打工的人潮, 拥挤得厉害。
“都是往鹏程的吗?”郑梅在陈兰君耳畔小声问。
“应该是。”陈兰君的目光扫过车厢里黑压压的人,稍稍有些怀念。
想当年,她也是忐忑不安地挤上一辆开往鹏程市的火车。
现在,她第一次去打工的那家小电子厂, 应该已经成立了吧。
有机会可以去看一看。
傍晚, 火车到站,提前得了消息的阿晶一早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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