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清和将来龙去脉讲了一边,友人沉吟片刻,说:“会不会是觉得你没当回事?”
“一般女仔都很讲究仪式感的,你这样随便邀请人,是否显得有些太不上心了?”
“我如果看上了谁,一般是先送几天的花,然后挑个好地点,例如餐厅或者艺廊之类的,然后就水到渠成了。”
邵清和听了,觉得是有几分道理。
送花确实是个不错的法子。陈兰君不也说过,她喜欢看花开吗?
挂了电话,他拿了些小费给前台,问:“这里有鲜花店吗?”
“什么店?”
……
在此时,花店是没有的,友人所提的送鲜花忽然成了一件难事。
邵清和皱着眉头,又问:“那附近有无花?”
前台想了想,说:“这个时节,郊外或许有姜花开放。”
第二日清晨,邵清和照着前台所说的位置寻去,果真见到一片摇曳的野姜花。
这样的花,香江所出售的高级花束是很少见到的,因此邵清和也未曾仔细注意过。
他俯下身,仔细打量,心想看起来还可以,于是俯身去采花。
时候太早,花茎上白露未干,折枝的时候,难免沾湿西装裤,但他也浑然未觉。
只是有一瞬,邵清和有些如梦的恍惚,他竟然会在一片旷野之中,为一个算不上钟情的姑娘,摘一朵默默无闻的小花。
一种很新鲜且奇妙的感觉。
他承认,这感觉不太坏。
甚至还挺好玩的。
没有什么好看的包装纸,便用旧报纸裁成合适的大小,用棉线捆好,做成可以送人的花束的模样。
只有一点美中不足。
站在镜子前,邵清和沉默地盯着自己眉心的一个红包。
采姜花的时候,一只当地特产——蚊子袭击了他,并且恰恰好留下了一个一时难以消除的印记。
可恶。
回去就投资一家杀蚊药厂。
邵清和望着笑得乱七八糟的陈兰君,冷哼了一声,微微偏过头去。
陈兰君掐了掐自己的手臂,止住了笑意,顺毛一般,在邵清和耳旁轻轻说:“仔细看,感觉帅气的很特别。”
“哼,你也就眼光有可取之处。”
陈兰君又想笑了。
好在领导的进门,让她稳住了神情。前边的会议桌上摆着名牌,作为贵客,邵清和自然是有一席之地的。但跟着来的陈兰君显然没有这个待遇。
她很自觉地在靠墙的旁边寻了一张小圆凳,坐下,暗中观察。
来的人不少,且有许多穿着打扮都似香江商人。
正中的袁老板虽然鬓边已见白发,却仍旧精神矍铄,开口说话,铿锵有力。
“近来,有一些传言,说我们的工业区、特区的新政策是否能够维持下去。”
“在这里,我很明确的告诉大家,我们的改革,一定会进行下去!无论遇到什么艰难险阻,我们都会闯过去。”
袁老板就奖金风波详细地解释了一番:“之前,的确是有一些声音,反对我们实行的新制度,我知晓之后,立刻与□□进行联系,现在,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大家,中央是支持我们的!原来的奖金制度,会不折不扣的实行下去,推动工业区的快速建设,推动我们特区的建设。”
“不仅如此,之后,就在这片土地上,会有更多新的事物、新的发展。纵使在这一过程中,会遭受一些非议,但是改革的脚步永远不会停止!”
袁老板起身,指向窗外:“诸位,请看看窗外,那便是我们针对这一次奖金风波的回应!”
一众人纷纷随之望向窗外,陈兰君也转过身去——
窗外,在原有的“欢迎”广告牌对面,另外树起了一面硕大的广告牌,盖着红布,将内容遮得很严实。
袁老板领着众人步行至那块新广告牌前。
“揭幕!”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两边的工程兵手中用力,原本遮住新广告牌的红布轻轻落下。
灿烂的日光之下,新广告牌上的两行大字熠熠生辉:
“时间就是金钱”
“效率就是生命”
这是一个跨时代的宣言。虽然在重生之前,陈兰君曾不知多少次听过这两句话,但在此时此刻,面对这崭新的如初生红日一般的新标语,她的心不可抑制地怦怦狂跳起来。
何其有幸,她能亲眼见证这样一个奇迹年代。
当傍晚的霞光染红了云彩,邵清和载着陈兰君往回走。
她在自行车后座,轻轻地唤他的名字:“邵清和,你是不是有点中意我?”
自行车小小地歪了一下。
邵清和的声音听起来依旧高傲:“没到那个程度。”
“那样最好,”陈兰君很平静地说,“我目前,是没有恋爱的计划的,你无需浪费时间在我身上。”
静了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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