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脸上的神情温和,瞧不出什么来。只是唇角浅浅勾着如何也压不住。她也不好叫他瞧出来,只是从袖中取出一把香木绿菊青罗菱扇摇了几下,遮住脸上的笑。
能不高兴吗?养了二十年的铁疙瘩终于开花,榆木脑袋也算是开了窍了。
诸天神祗,除却那大高玄殿里头供奉的,齐齐开了眼,当真不负她日日进香念佛,甚至还亲辟了静室,又是抄经又是打坐的。
陆珵看她不说话,清凌凌一双眼睛看过去。犹豫片刻,问道:“母后不问问是哪家的姑娘吗?”
“你们两个人呢,合得来,你又真心喜欢便是了。又有什么好问的,母后自然相信你的眼光。”
张皇后不是在乎门第家景如何的人虽也有好奇,好奇的确是她这儿子的心上人该如何出色,又如何合他心意,才能叫他这般心悦。
“过几日杏园朝会,我带她来见母后。只是上次分别仓促,我还未同她说过此事,到时她若不来……儿臣也不会勉强她什么,只是希望母后也不必失望。”
这话前头的正合张皇后的心思,后头的又叫她吃惊。
她自己的儿子,自己自然清楚。瞧着是温其如玉、轻微淡远的君子,面上的平和自持是因对万事万物的掌控。她这个儿子,向来是少年老成。啧,竟有今天这般患得患失的时刻。
张皇后心上不知如何竟觉出几分好笑:“你说什么便是什么,母后听你的。”她轻笑一声,“对了,人家若来,我也不能失礼,自然要备见面礼的,她可有什么喜欢的?”
陆珵思忖片刻,轻笑一声:“她对身外物倒是淡淡的,只是对母后先前养的玉山清泉很是喜爱。”
张皇后道:“年轻女郎喜欢这些的倒少见,可见她确是个蕙质兰心,不慕外物的。不过这般就更好办了,我前几日正育出几枝名贵的素鼎荷冠来,待过几日移栽到花盆里头,你带给她便是了。”
陆珵应了一声,他说完正事,未有多久,便带着陆柃一起往东门出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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