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想法在很多人看来或许肤浅,可人活一世最重要的不就是活着?”
卫伉:“还有保家卫国。”
“保家卫国的前提也是活着。”太子提醒他,“一场天灾下来没有吃的喝的,他们就算有心随军出征也到不了边关。”转向公孙敬声和昭平君,“黎民百姓不在意,世家怨气冲天又能怎样?他们有兵权,还是公卿都是他们的人,他们可以左右朝政?”
公孙敬声:“众口铄金。”
太子点点头:“话虽如此,但长安学子不这样认为。他们巴不得公卿全下去他们上。”
昭平君闻言不禁说:“他们不担心十年后被新人挤下去?”
“不担心。”太子笑道,“自负者多,知进退者少。”注意到卫不疑顾不上钓鱼,“这就好比表兄去年大胜而归,有些人会认为他们上他们也行。这些人也会认为公卿能被他们挤下去是公卿不如他们聪慧。父皇真的不喜欢用旧人,也是因为那些旧人不是他们。”
昭平君张了张口:“这脸,比我姨母还大啊。”
公孙敬声转向昭平君:“谈论此事的那些人当中说不定就有这样的人。”
太子颔首:“面上附和是因为抱怨的人乃公主夫婿,身份尊贵不敢得罪。心里极有可能不以为意。后来者居上这话又不是汲黯死前说的。之前春试秋比多少人?长安城中人头攒动不就说明除了他们本人无人在意吗?”
公孙敬声点头:“倒是我多虑了。”
太子又言:“千里之堤,溃于蚁穴。他们甚至称不上蚁。”朝河对面看去,“真正的蚁是他们。”
几人顺着他的视线看到忙着割麦子的农夫。
大汉农民千千万,多如蚂蚁。
昭平君:“倒是我们多虑了。”
太子:“这事比父皇以前出游踩坏农田轻多了。”
昭平君铺地毯:“烤好肉再叫我。因为惦记这事昨晚都没睡好。”
太子看公孙敬声。公孙敬声:“我太累,困得睁不开眼,一觉到天亮。”
卫伉不禁调侃:“昭平君,你这心态不行啊。”
昭平君抬抬手示意他闭嘴。
太子转向大表弟:“此事这里说这里了。”
卫伉:“她还不值得父亲和大表兄一起在意。”朝侍卫看去。天热侍卫懒得踢球,都在远处阴凉处。他们声音不高,想必侍卫们听不见。
太子见状宽慰道:“不必担心。他们一个个三十岁左右,甚至二十出头,正是后来者。”
卫伉眼中一亮:“我怎么忘了啊。他们定然十分希望郎中令、卫尉这些人四十岁致仕。”
太子笑着低声说:“是的。日后你在酒肆听见有人谈论此事也不必愤愤不平。你可以解释陛下给年轻人机会。也可以直接表示你也想封候拜将。届时定会有很多人附和。”
卫伉又学一招很想试试。五月中旬,早jsg晚清凉舒爽,卫伉用过早饭就带着两个弟弟去东市茶馆。他近几年也很少出去,除了同窗同僚几乎没人知道他乃大将军长子。
卫伉太学同窗以及同僚难得休息一日,没有那么早出来。就是同人约好了也是去酒肆。茶肆无人认识卫伉,听到有人高谈阔论,卫伉来了精神。
没过多久就有郁郁不得志的人抱怨陛下喜欢用新人。天子广征贤良,去年朝中多了许多新人,朝廷又是春试又是秋比,也选了很多人,他不敢抱怨上去的路被世家垄断,也不敢说自己怀才不遇,只能说天子嫌他年龄大。
卫伉用太子教他的话反驳那位年过不惑之人。那人见他毛头小子一个认为他乃无知小儿,于是严词反驳。就在卫伉即将无言以对之际他突然想到已故丞相公孙弘,据说他六十岁入仕。朝中还有一位中大夫如今已有六十,他五十多岁入仕。卫伉不了解公孙弘,公孙弘去世时他还是个小娃娃。但他了解六十岁的中大夫,同僚跟他说过其凭一份自荐上去的。待诏金马门好几年才升为中大夫。
卫伉以此人为例,对方无言以对。那人脸上挂不住,就说那人幸运,碰到了太后侄孙。卫伉胡扯,昭平君夫人乃他祖姊。昭平君夫人很喜欢他,休沐日他随时能见到昭平君,他就叫此人写一篇文章,他愿意为他转交给昭平君,请昭平君呈给天子。
这番话语一出那人无话可说。
卫伉这才嘲讽他,自己无能不敢承认,还敢怨天尤人。昏君才会用这样的人。
有人跟着附和,接着话锋一转他愿意写一篇文章,请昭平君代为呈给陛下。
卫伉:“陛下征召天下贤士时你做什么去了?”
“那时候文章写的不好。”
卫伉:“依你的意思过两年更好?那就再等两年吧。人情越用越薄,我得留着慎用。”
此人心有不快:“举手之劳而已。”
“我欠你的?”卫伉反问。
那人接道:“我要是认识昭平君,你叫我帮忙我也会帮。”
卫伉:“你认识冠军侯吗?”
以前不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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