纷纷散出而去。
韩昭文将沈铭送到车旁,仆人已换来胜金,将匣子捧给沈铭的随从。
沈铭却是拒了,“胜金就不必了,韩大人出的本金,我岂能无功受?。”
这分明是婉拒了示好,韩昭文心下微沉,口中还在劝说。
沈铭登上车马,挑帘优雅的一笑,“多谢韩大人相请,今夜十分精彩,不知下次邀聚可否有幸,与赤凰将军一见。”
韩昭文一怔,也无暇多思,随声应了。
望着沈府的马车答答而去,韩昭文凝了面色,身后一群纨绔嘻笑而出。
穷极变
◎你那老相好落在公主手中,不求五皇子救一救?◎
假如世家子弟也分等级,沈铭无疑是最令人仰望的一类,如高祟等人羡都羡不来。
他出身高门,天生聪慧,如庭生的芝兰玉树,向来得长辈的欣赞,同辈的敬慕,在长安占尽风华。几年前,沈铭的妻子病亡,至今未有续娶,媒人近乎踏破相府的门槛,以至于对韩家女有意的传闻一出,满城无不热议。
沈铭还算持身自好,仅在南曲有一名红颜知己,逢旬休过去品香听琴,一宿风流。
楚翩翩陪伴了半载,深知这位高门公子的骄傲与性情,从不随意探听,这次也忍不住问起,“公子当真喜欢赤凰将军?”
沈铭正在研究美人新制的香,不答反问,“细辛、龙脑、檀香、茱萸子、甘松、白渐香,还有什么?”
楚翩翩长于妙舞与制香,也因此得了欢心,回道,“取枣炼蜜,焙干混入,窖藏须以寒水石为伴。”
沈铭的确未想到,赞了一声,“果然有巧思,中正清冷,淡甘出尘,这味香不错。”
楚翩翩从背后拥住他,话语甜软,“我前次在宴上见过赤凰将军,虽是个美人,话语不多,也不像懂情趣的样,难道是那三箭射落了公子的心?”
沈铭还真是如此,他听过诸多传闻,原本对女将军不以为然,当是韩家刻意捧出的虚名,直到在乐游原亲见她执弓在手,如神女冷慑夺人,久久萦怀不去,方应了韩昭文之邀。
这些他自不会言说,只道,“翩翩拈酸了?”
楚翩翩娇颜盈笑,藏着一股意气,“我是好奇公子与她聊什么,诗词歌赋?琴曲或茶艺?喜好哪种墨?所用何种香?”
沈铭失笑,一弹她的俏额,语气淡淡,“论起这些,谁胜得过南曲的娘子,她可是将军,心系百万兵,无关风花雪。”
楚翩翩也见过一些将军,只觉粗鲁又蛮横,实在想不出哪里打动了情趣高雅的贵公子。
其实沈铭自己也讶异,他还从未与女子论及兵书战策,边地要略,复杂的部落与民情,这种感觉异常新鲜,格外的吸引。
楚翩翩谙熟男人,见他失神就知不妙,方要设法拉回,外头传来了轻叩之声。
但凡沈相之子来此,她绝不许人轻扰,登时生出了火气。
沈铭掠了一眼,“知我在此还来叩扉,必是有事相求,去看看是谁。”
门扉一开,果然一个女郎泪涟涟的央求,“求沈大人与楚姑娘救一救我家娘子。”
楚翩翩认出来人,不禁一愕,“商娘子怎么了?”
来者正是商娘子的使女,伏地道,“娘子给荣乐公主邀去,至今未归,生死不知。”
楚翩翩一悸,荣乐公主的跋扈谁人不知,连四品将军也险些给射死,何况是低贱的花坊娘子,她不免也急了,“早劝青青不要与陆九郎厮混,空一张好皮相,寒门能有什么前程?这下可好,将自己都搭进去了。”
南曲的娘子平时虽爱争风,遇事还是会互相帮扶,楚翩翩立时求了沈铭。
沈铭也有些意外,荣乐公主才受重斥,竟然仍不收敛,继续胡乱行事。但这种事他不合插手,总不能递父亲的名帖去索要一个官妓,传出去也太难听。
女郎将商娘子所有的高门恩客求过,无一人肯应,如今见宰相之子也是如此,只能一径流泪,楚翩翩也为之凄然。
沈铭没了逸情,整衣出宅,路过中曲时偶然瞥见蒋轩,心下一讶,听说这位少监为紫鸡倾尽家财,还借了高贷押赌,输得一塌糊涂,此刻竟还有金银享乐?
蒋轩确实一度山穷水尽,无数债主迫上门凶恶的讨要,吓得妻号儿啼,没有一刻安宁。
他试着向上司借钱,只落得无情的嗤笑,如掸蚊蝇一般将他驱开,亲朋好友更是避之唯恐不及,就在他走投无路,险些要将绳子悬去横梁之时,有人暗中递来一个消息。
巡察使不日将检校幽州,随行带了一批盘库的好手,幽州军急需借调一批军械填补,中人带着这条发财的捷径,来走蒋轩的门路。
各地的军库亏空是常态,只要面上糊弄过去,朝廷从不深究。军械监正有一批存械,只要转手一调,等盘查过了再运回来,可谓神不知鬼不觉,天价的欠债也将一笔勾销。
蒋轩平时还能谨慎的掂一掂,而今走投无路只差吊颈,一咬牙应下来。当夜就仿了
耽美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