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她对故去孝诚仁皇后和二阿哥的衷心,哪怕如今她这般姿态,也不过是为了二阿哥。
可映微不为所?动,只?道:“难道嬷嬷觉得二阿哥还是个小孩子吗?皇上在他这个年纪,已经与孝诚仁皇后成亲了,你口口声声说?是你的错,难道二阿哥一点错没有吗?”
“他识人?不清,受人?挑唆就是错,如今落得这般下场也是咎由自取。”
“皇上对孝诚仁皇后情根深种?,在他尚不会走路时就将他立为太子,皇上对他如何,他清楚,嬷嬷更是清楚,如今皇上已是格外开恩,更是看?在故去孝诚仁皇后的面子上,若不然,你以为他这条命保得住吗……”
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也没了。
完颜嬷嬷唯一的希望也没了,当即神色突然变得激动起来,冷声道:“呵,皇上对孝诚仁皇后一片痴心?真是天大的笑话?若真是如此,当初皇上为何会害死孝诚仁皇后?”
映微一愣。
饶是反应敏捷如她,半晌也没弄明白这话中的意思。
完颜嬷嬷也惊觉失言,不管映微如何相问,却不肯再?说?,只?道:“……奴才是将死之人?,如今什么都不怕,只?劝贵妃娘娘一句,多提防着皇上些,从前皇上也是将孝诚仁皇后捧在手心,后来了?孝诚仁皇后又落得什么下场?”
说?着,她更是面露悲痛之色,低声道:“当日孝诚仁皇后平安诞下二阿哥,好端端的为何突然血崩?奴才可不信是巧合!”
映微深知完颜嬷嬷也是宫中老人?儿,是知晓宫中规矩的,若非有证据在手,哪里敢信口开河?还是说?这等话,可是不要命了?
她自是不相信皇上会谋害孝诚仁皇后,冷声道:“本宫只?是好奇你为何会这样说?。”
完颜嬷嬷适时道:“贵妃娘娘好奇是吗?您只?要答应能保下二阿哥,奴才就将当年之事告诉您。”
“奴才敢以自己性命发誓,所?言所?语绝无半个字的假话。”
她已孤注一掷,已行?至绝路,却还妄图绝处逢生。
但映微却不吃她这一套,淡淡一笑:“嬷嬷与本宫也打过几年的交道,你觉得本宫会答应吗?本宫自诩对二阿哥不差,如今二阿哥落得今日这般局面,本宫是真心也好,还是虚情假意也罢,却为二阿哥请了太医,你觉得,若你不护在二阿哥身边,还能有谁真心对他?”
“赫舍里一族吗?本宫的叔父法保已被砍头,家眷流放的流放,受牵连的受牵连,只?怕以后京城再?无赫舍里一族,他们连自保都不能,如何能照拂二阿哥?”
“你若愿意说?就说?,若不愿意说?,也随你,只?是本宫若将此事怪到二阿哥头上,就不好了……”
对付什么人?就要用什么法子,映微知道自己这话说?的不厚道,却也无计可施。
果不其然,正当映微准备抬脚离开时,完颜嬷嬷低声道:“我说?,我都说?。”
她虽仍有亲眷在世,却多年跟在孝诚仁皇后与二阿哥身边,已将他们当成最重要的人?。
哪怕知道自己活不长了,却仍惦记着二阿哥。
微微叹了口气,她沉声道:“孝诚仁皇后生下二阿哥时也是这般炎热的夏日,因?先前孝诚仁皇后折损过一个嫡长子,那孩子养到四?岁没了,孝诚仁皇后伤心欲绝,故而对尚未出生的二阿哥十分上心。”
“不光是故去的孝诚仁皇后,连我也十分紧张,临近生产时将坤宁宫上下检查了一遍又一遍,就怕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就连接生的稳婆不光是身家清白,更是提前拿捏住她们的家眷,就怕中途有什么变数。”
“到了生产那日,因?孝诚仁皇后并非头一胎,生产时远比我们想象中顺利,不过一个多时辰就将二阿哥生下来,当时皇上与太皇太后等人?都守在外间?,有人?将二阿哥抱出去了,就在这时候,有宫女?说?皇上派顾问行?给?孝诚仁皇后送来了冬瓜干贝汤……孝诚仁皇后喝了这碗汤后血流不止,很快就没了。”
哪怕这件事已过去十多年,可她说?起来声音仍是哦止不住的颤抖:“顾问行?跟在皇上身边几十年,他的意思就是皇上的意思……”
映微一愣:“这事儿会不会是巧合?兴许是恰好喝完这一碗冬瓜汤孝诚仁皇后就发作了,又或许,动手脚的是另有其人?……”
完颜嬷嬷摇摇头道:“不会的,从前孝诚仁皇后就爱喝冬瓜汤,孕期喝了不少,并无任何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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