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的生辰宴,盈儿觉得甚是可惜。” 她转过身去,从丫鬟琥珀双手捧着的托盘上拿起一碗面,道:“盈儿想着,怎么说都得让姐姐吃上一口面才说得过去,方才盈儿吩咐小厨房煮了碗长寿面,姐姐快尝尝,看看味道可还好?” 云初不急不慢地抄着经书,头也不抬道:“我是你,便不会做这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 杜盈盈端着汤碗的双手不由得颤抖了一下,面上划过一道惊愕,转瞬即逝。 只踌躇了一瞬,终是将那碗汤面放回了托盘上,朝丫鬟递了个眼色,示意她赶紧退下。 待屋里没了旁人,杜盈盈才又弯了弯唇,道:“云初姐姐在说什么,盈儿有些听不大明白。” “盈儿姑娘聪慧过人,怎会听不明白这句话呢?” 杜盈盈的脸色变了又变,藏在衣袖下的手攥得死紧,细长尖锐的指甲陷进了掌心肉里。 “盈儿姑娘费尽心思做了这么多的事,其实就是为了想要嫁给世子爷吧?” 若不是为此缘故,又何必多番暗中陷害她,置她于死地,甚至不惜让自己吃上苦头? 她和杜盈盈之前不曾有过任何交集,除了裴源行,她实在想不出来还有其他什么缘由能让杜盈盈如此恨她。 两人之间已然说穿,杜盈盈便也不想再装腔了。 她冷笑一声,道:“源行哥哥跟我早有婚约,他本就该娶我的。若不是心里有我,他也不会一路奔波,亲自护送我回京,而你才是那个多出来的人! “云氏,你跟源行哥哥云泥之别,你看看你,浑身上下除了一张脸,又有哪一点是配得上他的!你不过是仗着侯府宅心仁厚,又惯会装可怜,凭着你那条瘸腿死皮赖脸地嫁给了源行哥哥罢了。” 云初细眉微挑,一脸从容道:“原来盈儿姑娘是这么想的啊。” 她眨了眨眼,眉眼间渐渐染上一点点的笑意,“即便你所说是真,我是凭着断了一条腿的代价厚着脸皮嫁给了世子爷,但盈儿姑娘你不要忘了,如今我才是他明媒正娶的正妻。难道盈儿姑娘是打算以小妾的身份嫁进侯府,每回见了我,都尊称我一声‘姐姐’,每日给我请安,向我磕头敬茶吗?” 杜盈盈气红了脸,气急败坏道:“你想得美,你一个商户家出身的跛子也配让我喊你一声姐姐,你多大的脸哪你!” 云初面色如常,一副兴致阑珊的模样。 自从嫁进侯府,“瘸子”、“跛子”这种话她听得还算少吗? 杜盈盈还真得太夫人的真传,连辱骂她的用词都是如出一辙。 盈儿姑娘也是有趣,她不配让她喊一声姐姐,可盈儿姑娘却也喊了多回了。 杜盈盈还在气急败坏地叫嚣着:“源行哥哥娶了你又如何,你在他心里照样什么都算不上!明知你有腿疾,还不照样为了我罚你跪祠堂、罚你禁足替我抄写经书、罚你吃素为我祈福!祠堂的青石砖地面冷不冷?硬不硬?你这么一跪,你那条瘸腿怕是更不好了吧!” 杜盈盈的一字一句,皆像是一根根沾满了毒汁的针,恨不得将云初扎得遍体鳞伤。 殊不知云初早已对这个侯府、对裴源行不在乎了。 云初无所谓地微微一笑:“所以盈儿姑娘认为世子爷不在意我,便不惜灌下两碗冷牛乳吃坏了自己的肚子,还做了个小布人儿诅咒自己和我一样瘸了腿? “哦,我差点忘了,今日你特意送寿面过来,是不是想着烫伤了自己后,跑回颐至堂跟太夫人哭诉说我因禁足一事怀恨在心,存心烫伤你,最好能就此说服太夫人逼得世子爷休了我,让你光明正大地当他的正妻?” 杜盈盈只觉得心口像被什么东西梗住了,想矢口否认,却又无从辩起。 云初的薄唇缓缓勾起一个弧度:“其实盈儿姑娘大可不必如此麻烦。” 杜盈盈心头一震,朝她投去了疑惑的一瞥。 “我并不十分在意世子夫人之位,倘若盈儿姑娘能一直老老实实的不再作妖,让我过几日安生日子,我自会让盈儿姑娘得偿所愿。” 杜盈盈垂眸掩饰眼底的情绪:“我才不会信你的鬼话!” “那便随你吧。” 云初不再看她,转过头去,提起笔蘸了蘸墨,气定神闲地继续抄写经书。 杜盈盈薄唇微启,欲要再说些什么却又忽而变卦,最后冷着脸出了屋子。 青竹和玉竹快步走了进来,问道:“少夫人,您没事吧?盈儿姑娘可有为难您?” “没事,没事!” 她倒是无事,反倒是盈儿姑娘,今日回去后,只怕要气得吃不下饭睡不好觉了。就不知道盈儿姑娘会不会去好好想想她说的话。 云初抬眸看向她们:“有件事我想问问你们俩。” “少夫人尽管问。” “若我哪日离开侯府,你们可愿意跟着我,和我一道离开侯府?” 青竹和玉竹有些不解地对视了一眼。 她们自然是愿意一辈子跟着少夫人的,少夫人在哪儿,她们便在哪儿。 只是好端端的,少夫人怎会忽然说要离开侯府? 云初看出她们的疑惑,她走上前去,握住青竹和玉竹的手,道:“这个侯府,我们可能待不久了。” 日子过得飞快,眨眼间距离除夕只剩下没几天了。 少夫人云初被禁了足不得出门,光凭侯夫人一人,哪管得了整个府里大大小小那么多桩事? 太夫人本就提过让杜盈盈协理侯夫人掌中馈,又当着众位女眷的面说杜盈盈在前些日子的生辰宴上将事情料理得很是不错,如今云初又自己不争气,显见得是完全指靠不上她了,莫如便让杜盈盈接了管理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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