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个像样点的说辞让他们信服,父亲和邢氏是不会应允的,兴许还会暗中施些手段阻拦此事,恐怕到了那时候她轻易还和离不了。 杜盈盈来京,于她而言反倒是桩好事。 杜盈盈前世几番设局,归根结底就是为了能嫁给裴源行当他的正室。前世被禁足期间,她跟杜盈盈主动提起,可助杜盈盈一臂之力让她顺利嫁入侯府,只可惜杜盈盈不愿信她。 今生她可抢先一步成全裴源行和杜盈盈。 如此一来,杜盈盈不会再记恨她,太夫人、侯爷和侯夫人,也不会因为是她提出和离而觉得面子上挂不住。 侯府这样的高门她得罪不起,也没必要得罪。 只要能保住性命、能离开侯府、不给姐姐和沁儿招来任何麻烦,那便足矣,旁的都无须去在意…… 裴源行许是气得不轻,待到了掌灯时分,晚膳也已备下,依然不见他回来。 想着他定是在别处用了饭,云初便吩咐下人将饭菜摆上了桌,只吃了一小碗饭,她便叫人撤了桌子。 她略微收拾了一下,去净房沐浴过后,便自顾自歇下了。 睡得正香甜,恍惚中,有人将她揽了过去。 云初一下子惊醒过来了。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下一刻便撞进裴源行那双幽深如潭的眸子里。 云初下意识地眨了眨眼,往里侧挪了挪,却不想反被裴源行紧紧箍住了她的腰肢。 他静静地凝视着她,呼出来的气息扑在她的面颊上。 她侧过脸去,微凉的唇便贴了上来。 他细细地亲…吻着她,微乱的气息在她耳畔响起,云初微阖上眼,被动地承受着,裴源行却毫无征兆地停下了下来。 他紧捏着她的下颚,迫使她扬起头与他对视。 她一脸平静,无悲亦无喜。 裴源行闭了闭眼,一种近乎失落的酸涩感在胸口蔓延开来。 他知道,她和他一样,是从那一世回来的人。 他同她说,他要出一趟门,她问都不多问一句就回他,路途遥远,路上小心。 她以为他要去哪里? 她以为他同前世那般,去接杜家的那位吧。 所以她说路途遥远,毕竟前世他出门了很长一段时日。 即便她以为他是去接杜家的那位,她也毫不在意。 她是真的一点点都不在意。 这让他近乎疯狂。 他素来冷静而克制,这一次却乱了心神。 裴源行眸色微敛,粗粝的手掌再次扣上云初的纤细腰肢,发狠般地咬…上她的唇瓣。 她不在意杜家的那位无妨,哪怕不在乎他也无甚要紧。 他既是娶了她进门,她就是他的妻子,这一点没人能改变分毫。他是她的夫君,而她会留在他身边一辈子,这便足够了。 夜深人静, 床帐上挂着的流苏轻轻晃动着,直到天快要蒙蒙亮时,裴源行才放过云初。 次日醒来时, 云初只觉得全身酸…软无力, 开口叫唤丫鬟时, 声音也带着些沙哑。 一想起昨夜没来得及洗漱便已昏睡了过去,云初忙掀了中衣, 只见细腻白皙的肌肤上虽残留着青紫吻…痕, 却也不黏糊。 她愣了一下,玉竹已闻声进了内室。 “少夫人,您醒了?奴婢这就去端些热水过来。” 云初抬眸看了眼自鸣钟—— 已是辰时了。 她竟起得这般晚! 她掀被而起, 却被玉竹劝住道:“少夫人莫要担心请安之事, 早些的时候世子爷便已差人向颐至堂和兰雪堂传过话了, 说是您今日身子略有不适, 侯夫人已发了话,免了您今日的请安。” 玉竹伸手扶云初下了床, “奴婢这就去端些热水过来。” “玉竹, 昨夜……”云初的雪肤上泛了点点红晕, 低声问道,“昨夜我睡下后, 可是你服侍我洗漱过了?” 玉竹脸色红得像是要滴血,细若蚊声:“不是奴婢做的。” “昨夜世子爷只唤了人送水进屋, 随后便打发了人出来。”她咬了下唇, 垂头揪着袖口, “想来是世子爷替少夫人擦拭干净的。” 云初呼吸凝滞了一瞬。 竟是裴源行帮她擦洗的。 他变得跟前世大不一样了, 前世他绝不会做这些的,便是连留在听雨居过夜也是没有的, 他从不在意他夜夜宿在书房,会给她招来多少闲言碎语。 他待她,从未如眼下这般细心过。 裴源行到底是怎么回事? 裴源行回屋的时候,下人刚开始摆饭。 大抵是心里藏着事的缘故,看着满桌的饭菜,云初只吃了半碗粥,便觉着没什么胃口了。 见她停下动筷的动作,裴源行举箸夹了一筷子酱藕到她碗里。 她有些惊讶地看着他。 他面上略有些不悦,语气里带了点咄咄逼人的气势:“吃这么少,是要饿死自己?” 她恹恹地道:“妾身身子有些不适,吃不下。” 裴源行眯了眯眼,淡声道:“哪里?” 云初怔忪了一下:“什么哪里?” 他到底在问什么? 裴源行的眼底难得划过一丝微窘。 他喉结微动,轻咳了一声:“除了那里,还有哪处觉着不适?” 昨夜原是他过分了,只是待他察觉到时,他已然克制不住了。 她瞬间明白过来他话里的意思,鸦羽般的睫毛颤了颤,耳尖透出点可疑的红:“胡说……胡说什么呢!” 裴源行闻言脸色缓了几分,须臾,才哑着声音道:“下回我会注意着些。” 两人又静默着用起了早饭。 云初微微搅了两下碗里剩下的半碗粥,一口一口吃得极慢。 丢下裴源行先行离开饭桌实在不合礼数,她只能边吃边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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