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那会带来厄运。”
“我爸也很听太爷爷和太奶奶的话,不让我姑碰,二十多年来,一直相安无事。”
“直到我爸代表镇里参加舞狮大会,一路过关斩将,赢得市里第一,最后他拿到名额,去南广参加总决赛。”
“总决赛前……我爸拗不过我姑,让她摸了狮头,说是给我爸加持福气。后来我爸果然得了第一,成了整个南平市的骄傲,但是就在回来的路上,他们出了车祸,我姑没有抢救回来。”
“我爸也在那次比赛里伤到腰,没法再进行双人舞狮了。”
“本来这是我的家事,我也不想说太多,不过事到如今,也没啥好隐瞒的了。”李勇双手合十,拜托导演和嘉宾道,“麻烦不要把这件事放进录播里,我实在不想我爸搅和进网络风波。”
导演点点头。
李勇又对女嘉宾道:“这几天我爸对你们态度很恶劣,希望你们可以谅解他。”
女嘉宾们相视一眼,心里百感交集,她们哪能想到让人厌恶的李老头背后还有这样的故事。
怪不得他会做一些自相矛盾的事,比如不想女嘉宾受苦,愿意让她们进空调房学习,还送水果来,可还是不让她们碰狮头。
晚上训练结束,李勇收拾场地时,又看到那个白狮头,便蹲下身看着白狮头发呆。
“其实喜欢白狮头的不是你爸,而是你姑吧?”
李勇回过头,看到个大头娃娃脸,手里拿着玲珑球。
大半夜的,他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差点压到白狮头。
沈予微摘下大头娃娃的头套,轻咳一声道:“对不住啊,我没想到引狮人的头套会吓到你。”
舞狮里有一类表演,会有个角色叫引狮人,通常引狮人会戴大头面具,穿彩色长袍,手里拿着葵扇或是玲珑球,用各种各样的动作逗引狮子。
狮子在引导下,表演翻腾、跳跃、登高、朝拜等动作。
李勇哭笑不得道:“小姑娘,我差点被你吓的魂都没了。”
他好笑地摇摇头,继续道:“你猜的没错,我姑最喜欢的就是白狮头,所以当年我爸比赛时长年用的是白狮头,外面的人就都以为我爸是喜欢白狮。”
“其实……我姑的天赋很高,以前她不能碰家传的狮头,我爸就用竹子、纸糊了一个纸狮头给她玩,这纸狮头做的特别用心,还用毛线和稻草做成狮子的鬃毛,现在那个发黄的纸狮头还在我家仓库里存着呢。”
“我爸大概是想,我姑没有机会上场,他用白狮头,算是代替我姑上场吧。”
“不过那都是老黄历了……要是现在,估计我姑还能成为名震南平的女舞狮人呢。”李勇说完,陷入短暂的沉默。
有时时代不一样,一个人的一生真的会是天差地别。
李勇回过神:“你别戴着这引狮人的头套到处走,晚上真的很吓人。”
沈予微应了一声:“知道了。”
李勇离开后,忽然又觉得奇怪,这几天,他只是教了舞狮,从没说过引狮人,沈予微是怎么知道的?
其实他爸以前常和他念叨,说他姑是最好的引狮人。
训练馆内,沈予微轻轻抛动着玲珑球,铃铛发出脆响,她的目光落在白色的狮头上。
舞狮亮相
第二天,沈予微没有练舞狮,而是跳起了引狮人的舞。
只见群狮中央,她戴着大头娃娃的头套,正确来说,这其实是大头佛的头套,只是大家都喜欢把这个大头佛叫大头娃娃。
她身上穿着金黄色的长袍,手里拿着蒲扇,一直在狮群中间摇啊摇。
没几下,其他嘉宾就笑崩溃了,这一笑,步伐就乱起来。
好几头狮子的狮尾撞在一起,因为人在狮披里,视野会受限,所以撞到后,并不能像人一样马上避开,而是扭来扭去,结果大家撞得更激烈了——当然这其中也不乏有人浑水摸鱼,故意捣乱。
李勇则打趣道:“好家伙,以前我们是狮王争霸的时候才会撞在一起,你们倒好,是笑着撞在一起,跟醉狮一样。”
最后大家都摘下狮头和狮披,脸上全都挂着憋不住的笑意。
周泉大笑道:“不行啊,予微姐,你这个大头佛太滑稽了,我们都没法跳了啊!”
沈予微摘下大头佛的头套,满脸困惑:“你们的笑点在哪啊?”
她说着还有些疑惑地打量着手里的大头佛,嘀咕道:“那么慈祥的佛,也有笑点?”
荣孟洋好笑道:“就是因为你觉得不搞笑,显得更好笑了。”
此时,李毅光站在训练室的窗外,盯着沈予微手里的大头佛许久许久。
训练室里大家愉快相处时的笑脸就像是隔岸的烟火,让李毅光觉得近得不真切,又远的无法触及。
无论是沈予微的引狮舞还是嘉宾们大笑的模样,都勾起了他藏在心底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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