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要回去,听了这?话毛骨悚然,藏在黑暗中强颜欢笑,尽量客气道:
“多谢侯爷好心,不过我抓不到该死小虫,今夜不会甘心,就不吵闹侯爷了。”
裴言昭觉得有些道理,轻轻颔首,没有多想,打着哈欠回去躺下。
待到烛光熄灭,寝阁的呼吸声恢复平稳,翻身?的响动也?渐渐消失,林知雀才有惊无险地舒出一口气,蹑手蹑脚回了耳房。
她苦恼地抚摸下颌,微微红肿的软肉上,还留着浅浅的牙印。
那家伙是真?下得了口,幸好她躲得快,否则,咬的就是唇瓣了。
林知雀心头一紧,眼前浮现?裴言渊步步紧逼,强行打破禁锢的模样,忽而不知如何面对。
她呼吸短促地抿着唇,心脏剧烈地撞击心房,烦闷与躁动之中,隐约藏着一丝希冀。
尽管她自己都不清楚,究竟在希冀着什么,他们之间还有什么可以盼望。
林知雀屏息凝神?,抚着心口迫使?自己冷静,行至床榻边,极力不去看他坚实冷白的胸膛,小声求饶道:
“二公子?,你你怎样才能放过我?”
裴言渊颇有兴致地靠在床头,凝视月色下窈窕纯澈的身?影,唇角笑意幽深几分,淡淡伸出修长手指,双指并拢,认真?地勾了几下。
清辉中的少女一愣,看懂了他的意思?,伫立着纠结良久,迟缓地朝他靠近。
林知雀压下心底的背叛感,攥着掌心走向裴言渊,磨磨蹭蹭坐在床边,冲着他眨眨眼。
他示意她接近,她乖乖照做,这?下他满意了吧?
谁知,裴言渊拧眉摇头,笑意更甚,手指勾得迫切了些,不容抗拒地压下眉眼。
林知雀咬紧牙关,努力忽视他们之间的关系,还有一墙之隔的未婚夫,犹豫地再次靠近。
她褪去鞋袜,紧贴床沿躺下,保持着最?远的距离。
但是,他们依然枕着同一个?枕头,相距不过咫尺,稍一侧首,发丝几乎能扫过脸颊。
她退让至此,连心底的顾虑都突破了,他应该看得出她的忍耐,不该不满意吧?
然而,裴言渊只是微微点头,放下手指,侧身?凝视着她,声音低哑道:
“莺莺,再过来?点。”
林知雀诧异地睁大杏眸,不乐意地摇了摇头,奈何收效甚微。
他不肯退让半步,眸光泛上命令般的压迫,不觉间朝她伸出手。
林知雀没有办法,只能眼一闭心一横,挪着娇小的身?子?挤过去,刹那间落入坚实的怀抱。
他按住她的脑袋,一把埋入宽阔胸膛,清幽竹香悄然环绕,染上温暖清甜的体香,笼罩在二人身?边,久久没有散去。
裴言渊双臂紧紧拥住她,让她连半点挣扎的余地也?没有,力道大的压住鼻翼,近乎不能呼吸。
“莺莺,不许乱动!”
林知雀刚想翻个?身?,换个?能喘息的位置,他就如临大敌般出声,仿佛生怕她忽而逃离。
他声音沉闷许多,不似上次那般强硬,尾音堵在喉咙里,随着声带颤抖,脑袋埋在她的颈窝,莫名像孤傲任性地撒气。
林知雀欲言又?止,抬手轻抚毛茸茸的脑袋,终究没说什么,妥协着转过身?,背对着他出神?。
这?家伙闹腾的本事,她方?才见识过了,完全不怕被他兄长发现?。
但是她怕,她不敢出差错,只能迁就他一夜,权当是安抚这?人突如其来?的情绪。
只要他不做什么,保持现?在前胸贴后背的姿态,倒也?勉强可以忍受。
不过,她刚打定主意,腰间就覆上一片温热。
裴言渊从身?后拥住他,小臂不轻不重地搭上去,紧紧环着她不放。
他一路摸索寻找,握住她的小手,毫不犹豫地十指相扣。
林知雀蹙着眉心,徒劳无用地晃荡几下,示意他赶紧放开。
可这?家伙完全无视,开始不管不顾地装睡,无论如何都不理会。
她轻叹一声,只能任由?他撒野,无意间垂眸,忽而瞥见他手背上泛起大片血红。
林知雀意外地“诶”了一声,仔细握住他的手,关切地左看右看,怎么也?想不通,这?红疹究竟从何而来?。
瞧着不像是受伤,倒像是由?内而外散发,隐约有些熟悉。
她幼时喝药过敏,浑身?又?痛又?痒,也?生过这?样的红疹。
可是裴言渊并未喝药,好端端的,为何会过敏呢?
林知雀百思?不得其解,较真?地回忆今夜的一切,从晚膳开始整理思?绪。
蓦然间,脑海中闪过一幕,他与侯爷争锋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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