扰过他的男人宛如死猪一般,被装束统一、高大威猛的保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堵住嘴后悄无声息地拖行着从紧急通道扔了出去。这场行动从头到尾除了他这个当事人,再无其余一人发现端倪,表现得训练有素,手段娴熟,极其专业。
从别在他们西装上独特的金属胸牌可以得知,这都是公司额外分配给舒晚荻的保镖,专门从顶级安保公司请的,熊孩子有针对熊孩子的特殊待遇,上面对她严防死守,生怕她再闹出什么乱子。
想到自己将要做的事,他难得升起一丝名为“心虚”的情绪,下意识拢了拢披散的长发,重新坐回原位安静等待。
后来又陆陆续续来了几批人,逐渐把整个场地的空余位置都填满。拥有共同话题的大家讨论得热火朝天,对即将到来的演出亦是充满了期待。
某个时刻,舞台上突然亮起五颜六色的灯柱,交织错落、交替闪烁,每个人的脸上都淌着形态不一的斑斓。流光溢彩的霓虹霞光从舞台中央铺散着一路扫至观众席最后排,伴随着规律的鼓点,忽明忽暗、斑驳迷离。进场音乐节奏感极强,灯光随着音乐的节奏激情跳动,带领着观众感受律动,沉浸在这令人陶醉的虚幻当中。
绚丽的灯光秀很快将观众的胃口调动了起来,尧杉看了眼腕表,比预计的时间早了半小时。
底下人群躁动,在摇晃舞动中应援口号逐渐统一步调,大家齐声呼喊着“kle”的名号,直到灯光骤然熄灭,在黑暗中伴随着“啪”、“啪”、“啪”的开灯音效,聚光灯盏盏点亮,映出白色幕布后人与乐器的黑色剪影。
从左至右顺次揭露,分别是节奏吉他、鼓手、主音吉他+主唱、键盘、贝斯+高音主唱。
kle乐队原本不叫kle,初始配置是四人组,原先的主唱兼节奏吉他的那位卷走队名退队单飞了。节奏吉他好说,学的人多,水平也不要求特别高,没多久就招到了合适的。乐队里主音吉他手之前是负责伴唱的,胜在音色好听,虽然音准不错唱得也好,可惜高不成低不就,高音上不去低音下不来,后来阴差阳错捡到了舒晚荻这么个宝,一手拨着粗弦弹着厚低音,张嘴开嗓却能飙出超高的海豚音,甚至还能自创作写曲子,流畅了旋律丰富了质感,有了这两大杀器,相较之下他们以前颇具代表性的歌都略显单薄了。
其实舒晚荻还尝试过作词,但队友见了草稿后立马众投一边倒的否决票。这姑娘曲风挺摇滚,写的词却很“矫情”,太文青了,一点都不rock,更适合玩民谣。
刚加入的时候,原始成员没有半分龃龉,把这个外表看起来柔柔弱弱甜度满分,实则文能极速rapdiss黑粉,武能手抡贝斯呼哧砸人的漂亮小女孩oga视作奇珍异兽,甚至从逐日刷高的熟悉度中体会到了一丝老父亲养女儿的欣慰与满足感。倒是自称摇滚乐迷的那群人闹的慌,说她不配玩摇滚,硬汉风都被她个娘们给搅和软了。
新出的歌风格大都是后摇滚,曲风很仙,比以前轻松自由了不少,针对此网上讨伐声一片,一派旧社会举着示威横幅游行逼人退位谢罪的凶残架势。他们看不惯身娇体弱的女性oga在外面抛头露面拿他们的“热爱”哗众取宠,作为老派激流站在顶级鄙视链上好为人师高高在上,嫌弃她侮辱了摇滚,好端端的乐队被她糟蹋成了不伦不类的太监,赶她回去安分点乖乖生孩子。
当然,作为话题中心的舒晚荻也绝不惯着。一开始她被拖进贴吧里审判打低分泼脏水,后来人身攻击愈演愈烈,名声脏了全平台。颇具反叛精神的她学不会收敛,反倒更张狂了,连写好几首歌反击,歌词字里行间全是暗喻,骂人不带脏字阴阳怪气嘲讽,表达态度的同时顺道炫了波技术力,赢得圈内众多女性乐手歌者站台撑腰,队友也很义气的公开发文替她打call,同时官方开除某些打着维护他们乐队“本真味道”的旗号实则故意搅浑水的渣滓粉籍,当然恶意造谣传播者也没放过,通通发了律师函,狠狠挣了口气。
“装逼口嗨教做人也不看看对象是谁,碗妹可是童星出道,后期息影销声匿迹又不是死了重开,知名度和路人缘从基础上来说就比别人高了不知好几个level,现如今重新站在公众面前,还手握这么牛逼的技能,粉丝类型不忌男女老少,营销号都不敢乱开腔,他们这些自以为是的‘摇滚艺术家’还上赶着靠抹黑女人假清高,没被泼黑狗血红油漆算他们运气好生在法治社会里,不然哪里能让他们嚣张到现在。”
“我也不懂什么金属朋克硬摇滚的,听音乐听音乐,不是耳朵享受我喜欢就行了吗?非得局限在某种风格里挖宝藏吗?一首歌在我这里的感觉明明就是没那么好听,但因为元素足够原始风格足够传统,所以我作为听者必须被按头吹捧,那不是本末倒置吗?原先那跑路了的主唱总爱穿插着莫名其妙嚎两嗓子,什么黑嗓死嗓的,说是‘带劲’、‘味正了’,我听着也没多厉害啊,半死不活的就卡在那儿总顶不上去,咳痰似的急死我了,哪有我们小碗弟弟唱得顺溜,气定神闲哗啦一下子就拔上去了,三段高音一阶更比一阶强,爽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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