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将是一个温柔的人。
这是遗光伏靠在他的胸膛,随着他的步伐,迷迷糊糊间得出的结论。
那时刻,幽静的走廊上,头顶的灯泡像是月亮般温柔明亮的照着他俩。他抱着她,步过深夜的院落,最终回到卧室,将她轻轻的放置在柔软的榻上。
……
午饭的时候,绘岛收到了军署派人传来的消息。
少将晚上回来吃饭。
她点点头,送走了副官。回转房间,看着沐浴在阳光下安静用餐的遗光,露出了复杂的表情。
今天早上,管将大人是从她房间里出来的。
下午5点10分,绘岛眼见着一个穿军装的身影出现在院子门前。
她刚步下木廊,去踩木屐,那年轻的男人已经走到了院子的中间,伸出手,让她不必下来了。
绘岛眼见着大人利落的除掉了靴子,她接过来,将它们放在柜子里。
那边,房间里已经传来了男女轻轻的说话的声音。
“今天,感觉怎么样?”
男人的声音难得的有些轻快,蕴含着一丝关切,像是夏天的风温柔拂过绿叶。
“我没事的。”
……
“不要把我想的太柔弱了。”少女轻轻的补充了一句,声音轻的像是呓语。
这样甜软的声线,即便是抱怨也是让人心动的。
然后,绘岛便在门外听到了少将喉咙间的咕哝。
像是在笑。
遗光看着面前的男人,他吃饭的样子也是一板一眼的认真。
吃的很快,但是礼仪却很好,一点儿也不会让人觉得粗鲁。
她这样谨慎的打量还是引起了对面人的注意。
他抬起头,黝黑的眉扬起,
“怎么了?”
遗光笑笑,又将脸埋进了饭碗里。
他好像很开心,今天走进来,虽然嘴角没有翘起,可是眼角眉梢,浑身都弥漫着轻松愉悦的气息。
她将一筷子秋葵塞进嘴里,纤长浓密的眼睫遮住了眸子里的思量。
……
晚上,管将去了军署,绘岛走进来,让人将她房间里的被褥用具都收拾了起来。
“大人说,让您搬到他的房间去。”年轻的女仆温柔恭谨的笑着。
遗光点点头,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
沐浴后,她坐在卧室的椅子上。
房间里只开了一盏台灯,白炽灯的光线并不能照亮屋子里的每一个角落,整个房间显得朦朦胧胧的。
她环视着这个陌生的地方,简洁的摆设,木质家具的棕褐色,和洁白的苇席,典型的和式,只是靠窗的地方放着一张书桌,旁边是整整七层的书架,她看了看,有日文,英文,还有德文。
甚至,在一众外语的书皮中,她还发现了“武经七书”,随意的抽出一本,是《孙子》。
如今西学东渐,她本来应该欣慰华国的传统兵书得到外国年轻将军的赏识。
将它们与当今世界最炙手可热的西点军校论着并排而列。
可是一想到,他这样勤奋的学习华国传统军事理论,到时候,却将会用来侵略华国,甚至在战场上击败华国的军队。
遗光轻轻的将书架恢复原样,突然觉得有些沉重而无力。
她背靠在椅背上,仰视着雪白的天花板。
长田雅治在第一个夜晚,将她在自己的房间里占有之后。在后面,她就一直住在他的卧室里。
而叶竹明,从一开始,便将她安排在旁边的客人房,经常是干完了她,就抽身离去。
少有几次折腾了她一整夜,太过疲累了,也是和她一起睡在客人房里的。
乃至于后面,下人们知道晚上大人没有叫春子准备浴池,就明白他又是歇在了遗光的房间了。
第二天,濑川便来遗光的门口叫叶竹明上值,总没有错。
她从来没有见过叶竹明的卧室长什么样子,或许,有什么秘密也未可知。
而管将,
她突然动了点心思,从椅子上起来,朝门口的方向张望了下,没有人。
她转过身,仔细的打量。
书桌上很干净,只有一只派克钢笔,还有那盏正闪着灯光的绿色铜顶台灯。
轻轻的拉开书桌的抽屉……
什么都没有。
果然,
她将东西恢复原位。
看来他的习惯是把工作都放在军署里完成。
门口响动静,她走出去,正遇见迎面走来的男人。
管将不防见到她,看见她穿着一件粉色丝绸的睡衣,在微黄的灯光烘托下,皮肤晶莹,眉目如画,温柔美好的像是一个梦境。
“吵醒你了吗?”
他将外套脱下,放到了绘岛的手里。
遗光摇了摇头,顿了下。
“我,还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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