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说她脑子里还能想出某一个人的名字,那必然是沉时。
“操,这女的好猛,喷了老子一脸。”男人们埋首她的腿间,惊讶的叫着,毫不留情的把她的自尊踩着脚下,把她当个玩具。
后面的事情,她不太记得清了,或者说,她一点也不想记起来,这些东西在摧毁她想要活下去的欲望。走出地下室的下一秒,她就想到了死亡。
如果不是鬼使神差的,撞在了好几天没见的他身上。
沉时出来谈项目,作为一个以编写外包程序为生的自由程序员,他会出现的地方总是让人难以预料。
他见过太多的人和事,不需要更多的思考就立马明白了在她身上发生的一切,内心的情绪难以言明,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先把早已约好的工作推了,然后才脱下外衣盖在她的身上,弯下身,给她擦拭脸上那些化妆品和眼泪混合的东西。
“现在信了么?”他的嗓音并没有因为此情此景而变得更加温柔,亦或是更加严苛,和她印象中的模样别无二致,不会暗含任何别的意思,嘲讽亦或是可怜。
女人对于所有不合时宜、不该有的侵犯都会特别在意,温阮此刻需要一个人,一个和刚才那些人不一样的,能够站在自己这边,给她哪怕一丁点的信任和勇气,让她还能再站起来的人。
“不是我的错。”她太委屈了,一张嘴就是哽咽,始终盯着他脚边的地板,不敢抬头。
“我知道。”沉时也注意到了她的情绪远比他想象的更加低落,抬头朝里间看了一眼,然后再次掏出手机,不知道给谁打了个电话。
“能让平南路上的这家西餐厅倒闭么?”还是没有任何的情绪。
温阮耳朵嗡嗡嗡的什么也听不清,只听见男人相信不是她的过错,就突然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哭的稀里哗啦的,好似要将满腔的憋屈尽数倒出。
手机那端的人不知道说了点什么,沉时一语不发,连应付都懒得应付,一直低头盯着脚边的少女。
“条件随便,你们想怎么样都行。”他想了想还是松了口,不知道脑子出了什么问题。
等挂了电话,等他感觉到周遭出入餐厅的人们频频回顾的时候,男人才觉得这样放任着她实有不妥,于是弯腰将她拦腰抱起,转身离开。
相比于让她永远单纯天真的活下去,沉时觉得现在这样更好。虽然娱乐圈不是什么好路子,也没有任何的安全稳定可言,但相较于另一条处于永夜的绝路,这是对她来说,最好的选择了。
“我应该说点什么?”他坐在驾驶室里,突然出声,打破他们之间愈发安静的氛围。
温阮侧躺在后排座椅上,双目失神的盯着车座后背的网兜,大脑完全放空了。
“你应该骂我,为什么不相信你说的话。”她假设了如果,又觉得这样做毫无意义。
“大家都是这样过来的,谁也没比谁更轻松,我没有资格指责你。”沉时经不住苦笑,伸手点开了车载空调,“但是如果你需要安慰的话,我可以尽我所能。”
温阮喜欢他从不偏颇的口吻,不给人任何想要软弱的可能,于是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强打起精神和他有一言没一语的闲聊起来,“我想听故事。”
“什么故事?”男人看着玻璃窗外高耸入云的建筑大厦,拿起之前开了飞行模式的手机,刚接通移动网络,各种信息一条接一条冒了出来。
“随便找一个童话故事就行。每次我睡不着的时候,都会翻一本出来看。”她没什么朋友,总有某些时刻会觉得特别孤单,这种时候,这些童趣、充满想象力的故事总是能再次涤荡她的心灵,使她长久的保持原有的热情。
沉时低头看着屏幕,删除了所有的消息提醒,而后打开浏览器,搜索了与童话故事相关的内容,随手点进离手指最近的故事《美女与野兽》,一本正经的念:
“很久以前,在一座金碧辉煌的城堡里住着一位骄纵、自私的王子。……”
谁也没有提回家这件事情,只有男声依旧流淌着。
等到他将这个不算长的故事念完时,少女已经合上了双眼。他透过后视镜上下打量了眼温阮身上的狼狈,又想起来刚才她身下的那片濡湿,抿紧薄唇,抬手扭动汽车的钥匙,驱车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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