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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撑住(2 / 3)

。令人头发发麻的刑罚如流水一般,再一次上了她的身。

火苗贪婪地舔舐木材,发出霹雳吧啦声响;鞭子抽打在肉体上的闷哼;喝酒吃肉的划拳声

“哟,老陈来了。”

张头喝的醉醺醺直往来人怀里栽,瘦弱的女人还留有一丝清醒,想起身打招呼,陈牢头将两个盒子放在桌上,冲她摆手。

“听说老张来上夜,我来看看。”

她指了指还在挥鞭子的女人大声道,“新来的,快过来吃肉。”那人虽停了鞭子,却不敢过来,局促的盯着陈牢头怀里的张头。

“嗝!”老张打了个臭气熏天的酒嗝骂她:“还不滚过来,老陈都说话了。嗝,都谢谢老陈啊!”

“谢谢陈头!”

那女人走过来,如饿狼扑食般抓起肥鸡,撕了油亮的鸡腿就咬。

老陈端了碗鸡汤走过去,将刑架上那人的发拂开。没有生气的污脸、没有聚光点的瞳孔,她放轻了声音,“逗逗,我来了,我带了鸡汤,你你喝点吧”

周逗逗的脸微微转过来,并不聚光的眸子扫在她脸上,破烂的嘴张了张像是在说什么。老陈凑过去,她听到喑哑干涸的嗓子,“走走老大别救”俄而,老陈眼睛湿润酸酸涨涨,有液体要飙。

她连忙转过身,端碗的手也在颤,她舀了一勺鸡汤在嘴边吹着,擦去不合时宜的泪。

“你要撑住,撑住啊!很快,很快就出去了。”——

吕府,书房,灯火如昼。

吕至今夜穿了一身暗红色的长袍,乌发只用了一根碧玉簪子束着,眉不画而黛,唇不点而朱。桌案上的烛火明亮,更勾得他似夜里取人性命的妖孽。

修长的手,关节处微微的粉,皓腕微悬,提笔走了幅丹青。

“少主,少主,囹圄里传了消息来。”

小厮推门而跪,将一小匣双手高举,食玉从灯火照不到的阴暗处显身,似矫健的猎豹,取了小匣看过后挥手。待那人离开,才走到吕至处俯身于耳侧说了什么。

笔尖悬于丹青上,朱红的液体沿着过于顺滑的毫毛。

“吧嗒~”

落于画中人的眉间。好一位英姿勃发的少女,野性难驯。

落下的朱红在她额上开了一朵花,平添了几分摇曳风情,连画中的眼神都有了感情。

“哼~”

食玉不屑看画中人,带着鄙夷转头。

“食玉,你说她有收到消息吗?为什么还不来找我,我可想她得紧了。”

吕至的话讲的平静,“她”字和“和“紧”字却咬的很重。

食玉蹙眉,他家主子隽永的脸,在明亮的烛火下熠熠生辉。这么多年以来,他第一次对主子感到陌生。

食玉是个孤儿,一条兵乱中侥幸苟活的贱命。

初见时,他衣衫褴褛几乎饿死,吕至在马车里高贵清丽,是他拉开车帘救了滚在污泥里的自己。

从他站起来那一刻开始,生命就只有那个马车里的小男孩了。他不再是野种、垃圾。他有了名字,他叫审食玉。

他拼了命的学习,搏杀。只为了有朝一日,堂堂正正站在吕至身后,替他排除一切艰难困苦。

他为了自己主子,做了好多脏事,他的手早就血腥不堪了。但只要想到,自己做了这些主子便可高枕无忧,他便心满意足了。

在他记忆里,他的小主子永远都是站在太阳下笑的最肆意,是天上最明亮的月。

仿佛世界的万事万物只要他主子想要,那些东西就如长了脚一般争先恐后的来到主子面前。

刘野不同,她像是一只让人捉摸不透的鬼,伤人于无形。

下邳那一夜,他便在阴暗处藏匿。眼看着死女人撞破了主子的好事。他按照往常抽出了刀,冷光在吕至眸间闪过,随时准备着。可他冷心冷情的主子却不准他动,他看着主子被人轻薄,看着主子动情,看着主子被她推开

他有一种恐惧,他用命守护的主子,居然如此随意的许可女人的冒犯。

再后来,在吕府他又看到了那个女人,他看着主子满心满眼都是她,算计谋求都为了她

当他看到那个女人望吕至的眼神里并没有情意,他怕了,他怕主子这次不能如愿。不能如愿的主子会怎么样?

少时,吕至得到一只兔子,喜爱极了终日抱着。那只兔子并不温顺,也不喜欢被人抱着。

有一日发了性,拼命在吕至怀里挣扎,它越挣扎,吕至抱它越紧,畜生毕竟是畜生,不舒服了就咬人。

吕至被咬的鲜血如注依然不罢手,他看到吕至稚嫩的眉眼泛红,不服输的固执。

他看到兔子在吕至怀里窒息而亡,他见到吕至在那只兔子到死都不曾放开的血手。

他还看到,吕至在兔子死时,悲伤到极致的眼神。

那是食玉第一次见到吕至流泪,他哭着问他为什么,为什么兔子不能乖一点。

他也跟着他哭,他觉得世界上的一切都应该听吕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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