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宫禁狱。
未进入深处的禁狱还依仗着几分天光将室内照亮。
宽大的隔间里并不似牢狱,更像是一间空置的房室。隔间里聚站着身着平民装束的男女老少十几人,他们并未身加拴链束缚手足,只有紧闭的大门限制了他们的自由。
“母亲,陛下将我们关在这里,到底是为何?”
中年男人是言小曼“父亲”的扮演者,他眉间凝着情急,向“周婆婆”的扮演者问道。
没等老妇回应,一个农妇打扮的中年女子面向着“马夫”的扮演者询声而起:
“莫不是二哥你此行出了什么差错?”
马夫摆了摆手,慌忙道:
“没有差错啊……我所做的全都是按照陛下的意思。”
周婆婆是三人的母亲。
相较于她的三个儿女,此时的她极为冷静:
“陛下这是要封口啊。”
“封口?”
马夫思来有些想不通:
“是指私藏江大少这个事儿?我等是国辅大人的听属,怎可能会将事情泄露?”
周婆婆摇了摇头,她淡淡道:
“陛下要防的不是别人,是国辅大人。”
门外的动静让所有人都齐刷刷的投去了目光。
厚重的大门打开时,走进来的是众人熟悉的那娇小身影。
“你们是什么身份,又为何会听命于师央。”
小满直言道。
众人愣然之间面面相觑。
对于阎崇帝忽然问其身份,他们并不知是否要如实坦明。
只见这时,老妇双膝落地,向小满承以叩礼:
“先朝罪臣顾氏一脉,拜见陛下。”
紧接着,老妇身后的人们随即纷纷跪叩在地。
老妇直起身,她双手施礼于身前:
“罪属顾芳颜,曾是顾氏家主。我顾氏一脉在史册中已被满门屠斩,是先朝辅相大人保我一脉全族性命,故而至今为国辅大人所用。”
“灭全族的罪行都能被保下来,先朝辅相还真是不简单。”
“陛下!我族是被冤枉的……”
顾家二哥生怕当今陛下要深究罪责,不管不顾的失了礼数。顾芳颜扬手制止了儿子的话,她深知当今陛下前来,必定不是为了他们的过往。
身为顾家家主,她遇事不惊:
“旧史已成过往,陛下您不追究,便再不重提。”
眼前的阎崇帝与平日的模样差异极大。
他们与小满打过的交道并不算少,不管是戏里的伪装还是戏外的接触,那带着少女性子的帝王,如今面色稳重,肃然沉着,与曾前很是不同。
“我不是来追究先朝往事的,我来,是与你们谈条件的。”
顾芳颜似是早已预料到了小满的目的,她镇静道:
“陛下要收用我等?”
“师央是一国之辅臣,他能保你们活有一命。我是一国之帝王,我能给你们的,或许比他要多得多。”
此言一出,顾芳颜垂首不语。
显然,师央的听属断不会为了利益而背弃他。小满早已猜到。
她褪下了方才过于锐利的肃穆,将心而言:
“我与师央同舟共济,他是我的老师,我万万不会有损于他。只是有些事情我并不想让他知晓,我有我自己的谋划。我不会用你们将矛头指向他,只需要在他面前为我隐瞒一些事情,并且秘密为我做一些事情,仅此而已。”
“若陛下所需,我等定竭尽全力为陛下所用!”
——
这间屋子应该很明亮。
一排窗扇落得很大,窗扇上的雕花虽不繁复,但做工却很是精细。
积满尘灰的桌椅用木摸起来并不廉价,边沿处打磨的弧角应是费了不少功夫。说来是半山腰的小屋子,其实不算小,江誉清沿着墙周,围着屋子摸索了一圈,耗时了许久。
这里,应该曾住着非富即贵之人。
屋宅深处,平整的墙面忽而摸到了并不是很明晰的分割,轻轻按下有些微的起伏。似是一扇隐密的暗门。
“密室?”
江誉清自语喃喃。
正当他想深探究竟时,门外交杂的脚步声逐渐靠近。
小满领着“村民”几人进屋时,不见江誉清的身影。
厚厚灰尘上是那些因摸索而留下的指印,一路延绵。小满顺其指引才见江誉清早已一个人探到了这间屋宅的深处。
“怎么不等打扫干净了再往里走。”
小满赶着小步走到了江誉清的身前。见他满手尘灰,便抽出巾帕牵起他的手,仔细擦拭着。
江誉清任着她的动作,淳柔的声音响起:
“对不起。”
他神态清淡如常,但述着歉意时却露出了由心的自责。
他似是很怕给她带来麻烦。
小满心面揪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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