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面。”
这时,小满才发现自己的满身狼藉。
许是方才蹲在地上拾花,弄脏了被池塘沁湿的裙摆。小满慌张的想整理衣裙,却意识到不管如何都是徒劳。
四周宾客满堂,对这位阎崇的小公主议论纷纷。
“母皇息怒!小满知错了。”
小满重重的的跪落在地,额头扣在交迭的双手上再不敢抬起。
“二十鞭,内务司领罚吧。”
“母皇!”
不等阎崇雪帝言落,阎崇寰惊声唤道。
意识到自己失态的模样,阎崇寰重新整理好自己,跪身在阎崇雪帝前:
“今日是寰儿的诞辰,母皇莫要气恼。皇妹不过是无心之失,在场贵客皆心胸宽厚定不会将此放在心上。”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但足以让在场之人都能听清。
所言之意让交头接耳者纷纷噤声,若再多言了这位小公主,倒是应得自己小肚鸡肠了。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身为公主,言行失态于众。无关乎在场各位说些什么。她本就该罚。”
她吐字不紧不慢,威慑的声音高扬,不似恼怒,倒是像故意说给何人听。
阎崇寰心中诧异,为何母皇此时紧紧相逼对小满发难。
且不说平日母皇从来冷待小满,根本不关心她的一切,若是平常犯了错也全不入目,皆是内务司大人们督正教导。今日在满堂人前,母皇的态度倒显得过于反常。
“陛下。”
旁席,一位老者起身上前,向阎崇帝鞠身一礼。
他的衣着异与阎崇装束,虽一身墨绿褂袍素暗无光,但仔细一看是最为稀有的锻料,做工也是出自一等一的名家之手。
他走到伏身在地的小满身前,弯腰拾起一支寐莲花。花朵含苞未放,幽香却早已蔓延了整个宫殿。
“寐莲最是难养,需每日日落后,隔一时辰翻开花苞在花心滴上一滴露水,如此反复,直至日升。”
一边说着,他将地上的寐莲一支一支拾起,向阎崇寰走去。
“寐莲寐莲,永远都在沉睡的莲花。如何才能让它开放?其实也很简单。”
这时,殿外烟火的轰鸣声响起——
殿门大开,连绵不绝的星彩当空,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了门外的绚丽光景。
“快看皇女手上的花!”一人高呼。
众人纷纷回头。
阎崇寰接过了老者递来的寐莲,震撼得说不出话来。
只见手中的莲花在烟火响起的那一刻,顷然绽放。
一朵接着一朵,似灌入生灵一般片片花瓣拼命伸展。花心显露之时,点点晶莹斑光漫漫而升,胜过殿外烟火斑斓。
老者转向阎崇雪帝,和蔼笑道:
“寐莲闻声而绽。托公主殿下的福,我等才能见到寐莲花开的盛景。”
阎崇寰抱着花簇跃下高台,她扶起了瑟瑟发抖的小满,见小满脸上挂着行行泪珠,她也鼻子发酸。
“母皇,皇妹用心至深寰儿甚是感动!皇妹是为了寰儿的诞辰才下池采莲,弄脏了衣裙,若母皇要罚,寰儿替皇妹领过!”
“罢了。”
阎崇雪帝端雅起身:“去内务司刑台跪一夜罢。”
她面向老者,勾起了耐人寻味的轻笑:
“朝秦使者大人,我阎崇的家事,还真是劳您费心了。”
“是在下逾矩。”
老者深鞠一礼。
阎崇雪帝走过众人,宫人为其掀起拖在身后的衣尾,跨过大殿门槛。她抬首,冰冷的瞳中映满了璀璨烟火,随着绚烂绽放即逝,仿若陷入了她深不见底的深瞳之中,被混沌吞噬。
晚。
内务司刑台。
夜风沁凉,跪在台中央的小满缩了缩身子。
一件衣衫落在了小满的肩膀上,不用猜她都知道是何人。
“皇姐!”
她转头仰望着来的人,咧着嘴痴痴笑着。
“皇姐?”
只见阎崇寰掀起前袍并排跪在她身边,与她紧紧相贴。
她努力挤出一丝疲惫的笑容:“我陪你。”
“不行!”小满拉扯着她,似想把她拉起来。“你累了一整日,还主持了宴席,你快回去休息!”
阎崇寰无力与她争闹,双手一张环住了她,将头安放在她的肩膀上,呼吸逐渐平稳了起来。只平静了小一会儿,枕着的小小肩膀轻轻颤动,阎崇寰抬眼便看到大颗大颗的泪珠从眼前水灵的大眼睛里流淌下来。
“都是我不好……我搞砸了皇姐的诞辰,我……我惹母皇生气,我,我……我还让皇姐受累。”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似是将压抑了一整晚的情绪都倾泻了出来。
阎崇寰轻拍着哄慰哭成了泪人的小满:“所有人送的贺礼,都没有你的寐莲好。这是我最难忘最开心的诞辰。”
她熟练的擦拭着小满的泪花:“你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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